閉上眼,

    靜靜感知著體內的氣血在緩緩且有韻律的流淌,這種感覺,很是不賴。

    這時,

    屋門被推開,

    腳步聲瓷實。

    其實,後宅三個女人,腳步聲各不相同。

    因為身手的緣故,所以四娘的腳步聲帶著一種輕盈;

    柳如卿的腳步聲帶著些許怯懦,

    而公主則因為自幼生在宮中,雖然察言觀色是必須的,但到底是公主,所以走路時,倒是踏實。

    熊麗箐走到鄭凡身後,蹲下來,開始幫鄭凡擦背。

    屈培駱回去了,帶上了兩千多被釋放回去的原青鸞軍戰俘,走的是蒙山地界,為範家所牽引著回歸。

    回去後,

    他就看見了宗祠被毀,族人因謀反罪被屠戮的場景。

    根據範家後來回信中的描述,講的是屈培駱當時眼睛睜得大大的,近乎要滴出血來。

    這誇張的修辭手法鄭侯爺暫且不去管,因為他自己本身就是影帝;

    他很感興趣,屈培駱接下來會做什麽。

    “相公,妾身以為,屈培駱不會真的起事呢。”

    “哦?為何?”

    話題,居然心有靈犀地接上了。

    “因為他的性子,太軟了,和相公你,完全不一樣,相公你硬得很。”

    “那是當然。”

    “那你說,他會怎麽做?”

    “妾身覺得,他大概會歸隱,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活下去。”

    “唔,這可由不得他,等到他在屈氏被毀宗祠前祭奠完,當他回來的消息被範家以及他帶的那幫人放出去後;

    在他隊伍裏,馬上就會有人製服住他,關在那兒,以他的名義,背靠範家,招兵買馬,跟你皇兄對著幹。”

    “他那點人,就算有範家的資助,也抵不過一支禁軍掃的。”

    “沒必要正麵去抗,屈氏在封地經營數百年,人脈積攢,不是那麽輕易就會敗掉的,打遊擊唄,隻要那杆旗子依舊立在那兒,就一直能給你哥哥添添堵。”

    反正,對於屈培駱的安排,本就是閑棋一手,也沒期待到底能結出什麽果實,鄭侯爺也不是很在意。

    再說了,將屈培駱留在自己身邊,他不膈應鄭侯爺自己都膈應;

    殺吧,

    又舍不得,

    畢竟人家對自己那是沒得說,簡直是好得不能再好。

    所以,

    隻能找個由頭放了去,讓他發揮發揮餘熱。

    “相公,我聽說,我大楚和乾國開戰了。”

    “對,不過放心,看在你的麵子上,我不會多加幹預的,讓你哥哥安心打仗就是了。”

    “雖然知道相公是騙我的,但聽到這話我還是很高興的呢。”

    “嗬嗬。”

    這時,

    公主褪去了自己的衣服,緩緩地走入湯池之中。

    她的肌膚很白嫩,在湯池的浸泡下,呈現出一種粉紅的色澤。

    “姐姐說,我可以了呢。”

    鄭凡閉上了眼。

    公主咬了咬紅唇,

    於湯霧蒙蒙中,

    忽然正聲道:

    “小鄭子,還不快伺候本宮就寢!”

    鄭侯爺睜開眼,有些驚訝。

    而麵對麵剛剛說出這番話的熊麗箐,

    已經緊張到近乎無法呼吸。

    她是怕鄭凡的,很怕很怕,但聽姐姐說的,以及她自己看到的,似乎自己的丈夫,喜歡這種情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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