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是家常菜。
小蔥拌豆腐,土豆紅燒肉,西紅柿炒雞蛋,小雜魚,榨菜肉絲湯。
另外,
樊力麵前多了一大盆的饢。
量不是很多,
原因在於座位上,有兩位,他們不怎麽吃人類的食物。
梁程還能稍稍吃點,
阿銘自打日子好過之後,以前還能硬著頭皮吃一吃血旺的他,現在是一點“人類的汙濁”之物都不吃了。
大家坐定。
樊力反正不吃菜,先啃起了饢。
不打仗了,又在搞建設,
樊力理所應當地又成為了施工隊的隊長。
扛石料,舉圓木,一個人相當於一個小型的起重機。
消耗在這裏,故而食量也在這裏。
薛三則手裏抓著一把瓜子,一顆一顆地嗑著。
阿銘小口小口地喝著酒,其身側的梁程,隻是安靜地坐在那裏。
主上是和四娘一起過來的,四娘先坐下。
鄭凡則從口袋裏掏出糖塊,用紅紙包著的,一人麵前放了一份。
之所以來晚了,
是先前去沙拓闕石的棺材上也放了一份。
吃不吃,無所謂,沙拓闕石也不可能忽然蘇醒過來吃幾塊糖,但心意得到。
至於其他,
比如劍聖,比如老田,比如麾下其他將領等等,
關係的確親近,
但這個時候去送喜糖,
難免會讓人家多想,
會誤以為鄭侯爺終於治好了自己的毛病。
喜糖一發,
除了正在吃饢的樊力,
其餘人都先是一愣。
隨即,
薛三起身,
道:
“恭喜恭喜。”
阿銘和梁程也站起,但兩個人真的不是很適應這種氛圍。
雖然大家夥老早就清楚四娘和主上睡一張床上去了,但怎麽說呢,更像是一種拉幫套吧。
結果一下子,冷不丁地正式起來,還真有些手足無措。
阿銘道:“百年好合。”
梁程道:“白頭偕老。”
然後,
阿銘和梁程坐了下來。
飯桌上的氛圍,可謂怪異至極。
唯有樊力繼續咀嚼著饢,不亦樂乎。
對於這個場麵,鄭凡倒是早有預料,拿出昨晚喝剩的葡萄酒,開始給大家夥倒酒。
“………”阿銘。
倒完酒後,
鄭凡坐了下來,
道:
“我和四娘,想要個孩子。”
薛三微笑,
阿銘微笑,
梁程努力微笑,卻又有些嚴肅,隻能強行微笑。
四娘則露出了難得的含蓄笑容。
“所以………”
“噗!”
樊力忽然嗆到了,對著地上,開始狂咳。
待得樊力咳好後,
有些像是犯錯的小學生,縮了縮脖子,繼續拿起饢。
“所以,嗯,所以就這樣了。”
薛三想要活躍一下氣氛,
道:
“那我們以後,是不是得改口喊四娘叫主母?”
鄭凡答道:“說得像是你以前喊熊麗箐主母一樣。”
薛三搖搖頭,道:“她也配?”
言外之意,
四娘是配的。
說到底,
魔王們心底的驕傲,是一直存在的。
這幾年下來,大家夥是能接受主上了,但對於外人,還是不大看得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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