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車的是一個老者,白須白發,上車時鄭凡也留意到他了,怎麽說呢,這個老者一看就是掃地僧的形象。

    哪裏有真正趕車的人,指甲上沒絲毫汙漬,褲襪也是幹整如新的呢?

    並且,在這馬車外圍,肯定還有很多個真正的高手在護航。

    鄭伯爺本著認命的姿態,坐在那兒;

    唉,

    不知道阿銘發現自己又失蹤後會是什麽反應。

    許是因為姚子詹的那首詞,使得攝政王的性質很不錯,不由得對著鄭凡開口道:

    “蘇小先生伴隨姚師幾年了,可有佳作可以拿出來與我等共解行路之乏?”

    嗯?

    鄭伯爺算是看出來了,這位攝政王對外形象可謂是狠辣果斷,收拾自己兄弟們時可謂是疾風掃落葉,但內在,卻文青情節深重。

    “晚輩拙作,實在是不好意思拿出來汙了前輩們的耳。”

    攝政王擺擺手,道:“無妨,誦來品品,這就如同燕人喜重口,乾人喜甜,我楚人喜鮮,我一直覺得,沒有真正所有人都喜歡的菜,但隻要是菜,總是會有一批人喜歡符合他們口味的。”

    “那,晚輩就獻醜了。”

    攝政王正襟而坐,表示出一種尊重。

    造劍師則用手指卷著自己的長發,但目光卻落在鄭凡身上,顯然也是在等著。

    陳大俠不懂詩詞歌賦,繼續板著臉,坐在那裏。

    其實,陳大俠心裏慌得緊;

    因為他知道鄭凡的身份,不是那位他一路從乾國護送過來的病怏子,而是一位將軍。

    陳大俠沒看過《鄭子兵法》,隻是單純地覺得,一個將軍寫一本兵書,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正常得如同劍客是用劍的一樣。

    陳大俠擔心鄭凡繃不住,然後也在思考自己該怎麽辦。

    鄭凡抿了抿嘴唇,呼出一口氣,

    誦道:

    “怒發衝冠,憑欄處…

    ……

    嘉合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天斷山缺。壯誌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燕奴血。

    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一首詞背完,

    鄭伯爺默默地閉上了眼,

    他自認為這首詞足以過關的,而且在氣象上,比姚子詹先前的那首都督出獵詞更為壯闊。

    詩詞,小道者是辭藻的藝術,大道則是胸中溝壑的呈現。

    比如嶽武穆的詞和太祖的詞,可能在用字用詞上,不會過分追求精致精美,但在氣象和格局上,卻是真正的一覽眾山小。

    當然了,這些東西和鄭伯爺無關,他隻是一個抄子;

    不過,讓鄭伯爺比較滿意的是,自己能極快地將滿江紅中幾個地方給改了,以迎合時下的局麵,可謂是機智得無比及時。

    良久,攝政王發出一聲長歎,手掌拍在自己的膝蓋上,隨即,很是鄭重地拱手對鄭凡見禮。

    鄭伯爺馬上回禮,

    因為坐在馬車裏,不可能站起來,略顯局促,但鄭伯爺的臉上,還是掛上了恰到好處的羞澀和靦腆。

    造劍師也是身子微微後仰,靠在了馬車車壁上,對著外頭趕車的老者喊道:

    “酒來!”

    趕車的老者解下自己腰間的酒葫蘆,直接甩了進來。

    酒葫蘆飛入,帶著極快的速度,但造劍師卻沒有想要出手接的意思。

    陳大俠沒說要喝酒,所以沒接。

    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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