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範家,是下庸城的天,那麽屈氏,就是諸多個類似範府這般大門戶大家族頭頂上的天。
當打著屈氏旗號的兵馬來到城下時,守城卒沒有任何抵擋盤查的心思,直接開了城門。
屈氏軍,也就是“青鸞軍”,直接入了下庸城,更是在頃刻間,將範府團團圍住。
屈氏嫡長子屈培駱身著滿甲,從範府大門走入。
沿途,
跪伏了一地範府家人。
待得屈培駱即將進入正園,也就是靈堂所在位置時,範正文走出正園的門,跪伏在屈培駱腳下。
“奴範正文,見過少主。”
範正文行的是大禮,因為在楚國,屈氏是主,範氏是奴。
主仆關係,已經延續了百五十年,可以說,一代代的範家人,自出生起,就被打傷了屈氏奴仆的烙印。
任何東西,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隻要重複的次數多了,持續的時間長了,都會形成傳統。
屈氏,就是範家人頭頂上的山。
很多代範家人,其實已經習慣了,他們發揚著自己家族經商的才華,供養屈氏。
可能,也有前輩先祖在夜間會思索過,會猶豫過,甚至,會不忿過,但終究,是過了下來。
但範正文,
他似乎真的是吃撐了。
吃撐了,才會去做一些常人眼裏沒有意義的事,絕大部分藝術,都是在創作者吃撐的前提下被創作出來的。
公主知道關押她的地方是範府,
公主現在也被送了出去,
而無論是範府還是鄭凡,在公主身上,都沒留下什麽製衡的手段。
因為,
沒這個必要。
下蠱?下毒?
身為一國公主,隻要她恢複了自由,恢複了尊崇,你能想到的任何可以製約她的手段,她都能找人去解除。
她,是公主。
所以,
範正文清楚,
眼下範府上下所有人的命,
都在屈培駱,或者說,都在公主一念之間。
隻要公主說一聲,吩咐一下,
屈培駱就能不問緣由,過來屠滅範府滿門。
香燭的氣息,很是濃鬱,裏頭,隱約間可以聽到和尚的誦經聲。
屈培駱彎下腰,伸手,攙扶起了範正文,
道:
“範叔,姨娘的事,我也很難過,聽到消息後,就馬上過來了,最近事情有點多,來得倉促,還請範叔見諒。”
“少主言重了,言重了。”
屈培駱點點頭,張開雙臂,其身後,兩個甲士主動上前,為你披上白布,纏上黑紗。
少頃,
屈培駱在範正文的陪同下,走入了正園,在文氏的靈堂前,上了香。
禮畢,
屈培駱問道:“少良呢?”
“回少主的話,少良,病了。”
屈培駱深吸一口氣,點點頭,道:“苦了少良了。”
範少良自小跟在屈培駱身邊當玩伴,亦或者是當書童,這是規矩,屈氏下麵各個家族的下一代繼承人,都會在小時候被放入屈氏和屈氏核心子弟一起成長。
“等過陣子,我再來喊少良,還望叔幫我多多照看。”
“少主言重了,少良,畢竟也是我的兒子。”
“是。”
屈培駱伸手敲了敲自己的額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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