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年,

    其實燕楚之間,是沒什麽深仇大恨,因為想恨,也恨不到,因為勾不著啊。

    燕國近百年來的強勢,壓製得晉國隻能倔強地喊著我三晉騎士不見得比燕人差,實際上內心一直惴惴不安;

    乾人更是離譜,不僅僅被嚇得在三邊耗費了巨大人力物力修起了連片的堡寨,同時還強行引乾江改道,硬生生地挖出一條汴河來拱衛都城阻攔燕國鐵騎。

    而楚國,曆代楚皇也就是隔三差五地喊兩嗓子,喊完後繼續在窩裏驅趕山越或者吞並吞並周邊小國,累了的話,再出來喊兩嗓子,表示表示存在感。

    但這一切,在燕滅掉聞人家和赫連家後出現了巨大改變,原本楚人腦袋上頂著的是司徒家,是鎮南關,大家偶爾打打鬧鬧就當練兵找些眉目折騰折騰也就行了。

    楚國一直沒下大力氣準備北上,因為自己家裏邊和南邊其實還有不少等待開拓發展的土地,同時司徒家想南下以一家之力侵伐楚國也很困難,力有不逮。

    但當楚國發現頭頂上的鄰居忽然要變成燕國時,楚人慌了,因為燕人所展露出來的吞並氣息實在是太過濃鬱,濃鬱到近乎讓人窒息。

    鎮北侯身為燕國第一大軍閥,直接倒向燕皇;

    靖南侯不惜自滅滿門也要為大燕的崛起掃清障礙;

    外加當今燕皇繼位以來除了手段狠辣之外,其一舉一動,近乎就是明君雄主的模版。

    不信方外,

    不喜驕奢,

    古來任何昏君的毛病和標簽,在這位燕皇身上你一概找不到。

    可以說,

    當燕皇的兒子,確實很痛苦;

    但在外人眼裏,在他國君主和權貴眼裏,看這位燕皇簡直就像是自己在照鏡子,且鏡子裏的自己是怎麽看都顯得那般變扭。

    隻可惜,楚國先皇駕崩得早,雖說有四皇子以強力手腕迅速收攏局麵,但畢竟是錯過了三國大戰,當然了,其實也不能說是錯過,而是燕國借乾伐晉的這一手實在是讓人意想不到,乾皇這位當事人當時都下旨不準三邊大軍回援。

    而之後十日轉戰千裏鎮北靖南精銳一舉橫掃聞人、赫連兩家,更是沒給楚人反應時間。

    楚人唯一能做的,大概就是在燕人已經占據了三晉之地泰半之後,匆匆和野人王達成了協議,一同入晉準備抗衡燕國。

    因為當時的成國國君司徒雷拒絕了向楚國稱臣投靠楚國的決議,同時,楚人也嗅到了司徒雷有打算自降國格向燕稱屬的意味。

    這才迫使楚人不得不尋求外部合作。

    原本,局麵應該是一片大好的。

    第一次望江之戰野楚聯軍大破燕軍,一時間,楚國國內也是一片沸騰,上至貴族下至百姓大家都歡呼雀躍,都覺得籠罩在他們頭頂上的那一杆黑龍旗幟夢魘終於可以散去了。

    但靖南侯重新出山,平野伯的千裏奔襲,最終一舉葬送了野人大軍,更讓楚人絕望和憤怒的是,在和約已經締結的前提下,燕人竟然毀約屠殺了四萬放下刀兵的楚軍將士。

    殺俘這件事,是對一個國家最大的羞辱,這意味著把事情做絕了,根本就不留什麽日後好相見的餘地。

    更是一種發自內心地對你的蔑視。

    這些船夫,你說他們是楚人百姓,算是,但又不完全是,任何時代,敢於從事走私行業的,都絕不是什麽良善之輩,正經老實人根本就不敢幹也沒渠道幹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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