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沙拓闕石,起源於自己行軍途中的貪吃,外加自己本著磕個頭算個啥的精神搶先磕了個頭;
老沙活著時,其實自己和他並沒有相處多久,誰成想,老沙死了後,反而成了一直的陪伴。
這第二個,就是田無鏡。
田無鏡對自己,真的是非常包容,有些事情,鄭凡沒做隱瞞,但田無鏡,也就隻當做沒看見。
雙方之間,其實存在著一種讓雙方都很習慣的默契。
其實,有時候“賢者時間”時,
思緒容易放空。
像劍聖和田無鏡這種頂尖三品強者,能夠做到短時間強開二品獲得極為恐怖的實力。
鄭伯爺也可以,
比如昨晚,
就數次進入了“聖人之境”,
再點一根從瞎子那裏重新得到補給的卷煙,
思緒飄渺,
忽然覺得,
如果以後讓梁程再給沙拓闕石鼓搗鼓搗,讓其盡量變得和生前一樣像個正常人,再讓田無鏡帶著自己幹兒子,大家夥一起,去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隱居,似乎也不錯啊。
但早上起來後,
除了腰部強烈發酸以外,
手觸摸到甲胄的那一刹那,
才忽然意識到,
夢想是夢想,現實終究是現實。
田無鏡自然不清楚鄭凡的思緒已經飄散到哪裏去了,隻是叮囑道:
“這次回雪海關,也算是名正言順地開一方格局了,對自己手下,需要多一些經營,不要盡數放權,也不要一點都舍不得放權。”
這算是告誡了。
雖說,鄭伯爺其實最不需要的就是這種告誡,因為古往今來,似乎沒有哪一個梟雄會有自己這般好的一套班底子。
各個能力強不說,而且不會造自己的反,因為七個魔王撇開“搞事情”的那種生活情趣之外,似乎沒有哪一個是真的很喜歡坐那張椅子的。
但長輩對你說這些話,是對你的關愛,不能嫌長輩囉嗦。
“王爺的教誨,末將一定銘記在心。”
田無鏡點點頭,
轉而又道:
“本王雖說近年不準備再度攻伐雪原,但雪原上的事情,你不可鬆懈,分化拉攏合縱削弱,你自己拿捏;
同時,你雪海關需常備一萬騎兵,隨時可聽調遣南下鎮南關,本王判斷楚人不敢打是一回事兒,但若是楚人真的想大打出手……”
說到這裏,
田無鏡嘴角露出一抹平靜的笑容,
“倒是可以幫你把這伯爵換成侯爵。”
“王爺,其實末將對這些虛銜並不是很在意,就如同王爺您一樣,可能朝廷懲戒的旨意馬上就要下來了,您是王爺還是侯爺,對於靖南軍,對於東征軍,對於整個大燕,又有何區別?”
昨夜,老田都和沙拓闕石交過手了,所以,應該是清楚了自己的一些小秘密。
也因此,說話,其實是可以稍微再放開一點了。
麵對鄭凡的“得寸進尺”,
田無鏡並沒有生氣,
反而問道:
“鄭凡。”
“末將在。”
“好好做你的事,做你該做的事。”
“是,王爺!”
其實,感覺上,鄭凡覺得田無鏡最後肯定是有話本來想說卻最終沒說。
但人家既然不想說,那就算了,鄭伯爺還沒那種敢去對靖南王刨根問底的自信。
出了帥帳沒多遠,就看見陳陽在那裏等著自己了。
鄭凡要搬家,過了望江到雪海關還有一段路,陳陽就是田無鏡安排來幫鄭凡護送搬遷隊伍的。
“鄭老弟,咱們可以出發了麽?”
“倒是讓老哥久等了,咱走著。”
隊伍再度出發,有了陳陽率領的五千靖南軍騎士來幫忙後,隊伍的行進速度和秩序都有了很大的提升。
如果將這些遷移的百姓比作羊群的話,那麽這些往來其間的騎士,則相當於是牧羊犬。
當然了,所謂的封疆大吏本身就是在為天子牧民,一個“牧”字,早就闡釋了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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