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是真的有點醉了,但還不至於醉到那一步,但這種場合下,自己醉了,且在醉話連篇之下,才能將這件事給遮蓋過去。

    鄭凡擔心大皇子將野人王在自己手上的事說出去麽?

    說實話,並不擔心。

    大皇子要將那支嫁妝給自己,本身就是一筆投資,而自己,就是他的投資人。

    隻不過,當年的自己,身邊隻有七個舔狗,沒有資金,隻能求爺爺告奶奶到處找關係,最後拉到了來自小六子的風投。

    而如今,自己依舊在虧錢,且可以預測到,現在投資自己,在接下來好幾年的時間,還會繼續虧錢,無法實現盈利,甚至,對於投資人而言,盈利的概率小到近乎可以忽略不計,至於分紅什麽的,就更別提了。

    但奈何自己如今氣候已經小成,坐擁雪海關這一戰略要地,受封平野伯,雪海鐵騎現在人數還少,但慢慢發展下來,未來也定然可期。

    所以,大皇子現在想上車,隻能做的是B輪融資。

    鄭伯爺也不是當初的吊絲舔狗了,現在想投資他,除了“資源”和“代價”需要更大以外,你還沒什麽話語權,更不可能獲得什麽決策資格,且還需要主動地維護這一格局。

    這就是大皇子的現狀,因為他已經基本失去“軍事生命”了,僅存的“政治生命”也隻是聯姻工具。

    他現在想補票,想上車,雖說以前一直是大哥,現在,隻能做一個“三弟”,而且這個三弟的位置還不穩。

    投資鄭伯爺,已經算是“六爺”黨了。

    可能,鄭伯爺確實沒和小六子一起經曆過他那曾經風光無限的童年,所以並不清楚,小六子小時候,到底是有多麽的得寵。

    但大皇子還是寧願投小六子,也不想去蹭他二弟,也就是當今太子爺的東風,就可見端倪了。

    任何關係,純粹地講究利益驅動的話,會顯得有些生分,正所謂過剛易折,但人情太多了,又會變成一團亂麻,最好彼此之間,能調試到一個合適的程度。

    借著酒後稍顯放浪的言語,鄭將軍給出了自己的承諾,相信大皇子也聽懂了,這筆買賣,可能很長時間都不會看到絲毫收益,但至少,他得到了一個退路,一個肯定。

    反正那嫁妝,不要白不要;

    反正那嫁妝,要到了也不會給他自己用,都是要送人的,自然送給一個更順眼的。

    鄭伯爺戰場廝殺環節,一直運數很低,總是容易出意外,但是要說被看“順眼”,一路走來,鄭伯爺還真沒輸給過誰。

    老家的沙拓闕石,現在的劍聖,不都是刷臉刷回來的麽?

    試想以後,

    劍聖恢複,沙拓闕石血統再進一步,哪怕不回歸巔峰,隻回到原本的三品。

    左沙拓闕石,右劍聖,

    堪稱帝王級的保鏢陣容!

    所以為什麽很多生意是在酒桌上談的?因為酒桌上,試探的餘地可以更大一些,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也能更從容一些。

    薛三這時走了進來,稟報道:

    “主上,現在審訊麽?”

    鄭凡擺擺手,

    道:

    “晾他一天,我先睡個覺。”

    野人王是何種級別的對手,鄭伯爺心裏很清楚,哪怕對方現如今淪為階下囚,哪怕他現在隻能跪伏在自己麵前,但和他過招,鄭凡得確保自己保持著最為巔峰的狀態,容不得絲毫馬虎。

    所以,薛三將野人王押下去了,今晚,有薛三和樊力看著,野人王也翻不出什麽浪來。

    鄭凡這個主上則繼續大被一蓋,

    客氏又送上來熱茶,

    鄭凡接過茶杯,喝了一口,發現這茶的味道,真的好普通。

    有些意猶未盡地掃了一眼客氏,客氏的臉通紅。

    “沒事了,你也下去歇息吧。”

    “是,伯爺。”

    客氏下去了,離開了臥房回到自己房間後,她用力扇了扇自己略微泛紅發熱的臉。

    天知道自己前半夜為何那般瘋狂;

    不過,沒有為人父過的男人或者為人母的女人,是不懂得漲奶的痛苦的。

    孩子又吃不了那麽多,

    偏偏自己的量又那麽大,

    所以前半夜自己居然就鬼使神差的………

    現在再回想一下伯爺先前喝茶時的眼神,

    客氏忽然意識到,

    前半夜的侯爺,

    真的是醉到不省人事了麽?

    ……

    後半夜,風平浪靜。

    鄭凡一直睡到上午,沒來得及用早食,就直接穿戴整齊,騎著馬去了城外送別大皇子和那宣旨太監。

    宣旨太監一行已經在那裏候著了,大皇子因為“婆娘”比較多,其中有兩個已經有了懷孕跡象,所以馬車和東西就比較多,得稍微再耽擱一下時間。

    鄭將軍一直認為大皇子為抗擊和削弱野人的事業做出了極大的貢獻。

    七個野人女人,

    如果讓她們留在雪原,假設她們一輩子生六個孩子,夭折率五五開吧。

    那也是能為野人增添二十一個成年人口,

    然後就是雞生蛋蛋生雞,

    總之,這麽算算,大皇子可以說是毀掉了一個野人部族!

    當然了,這種調侃也就隻適合放在心裏自己樂嗬樂嗬,可不能對著大皇子的麵說出來。

    “伯爺,這禮實在是太厚了。”

    宣旨太監姓劉,在宮內,也算是資格比較老的一批宦官了。

    “公公遠道而來,實在是辛苦,這一點點意思,是應該的。”

    “嗬嗬嗬。”

    劉公公捂著嘴笑了笑,

    道:

    “那雜家就替六殿下收下了。”

    鄭凡聽到這裏,目光微微一眯,卻也隻是不動聲色地點點頭。

    他不能確定這位劉公公說的到底是真是假,但他其實也不需要去確認。

    但經曆這幾件事後,鄭凡覺得,自己應該去以新的目光重新審視一下自己那位“好弟弟”了。

    以前還覺得自己一直把他榨幹榨幹再榨幹,

    還有些愧疚和不好意思,

    現在看來,

    那位說不得是故意放手、放手、再放手;

    人本就想著要把自己手裏的東西出掉,丟垃圾桶還不如丟鄭凡這裏,還能聽個響;

    正所謂有失才有得。

    瞎子就曾調查過,說六皇子的母族,也就是閔家,早年間,是一個類似明朝洪武年間沈萬三似的人物,當然了,結局和也和沈萬三差不多。

    一個商人,哪怕你做得再大,不懂政治,那肯定不行。

    小六子可能繼承過閔家的一些遺產,同時,你能說他不懂政治?

    想一想,

    也是有意思,

    當初一窮二白的自己,想著碰一個落魄閑散王爺,弄個第一桶金出來,居然還真是撞大運,很可能碰上了一個真正的潛龍在淵。

    不過,自己是沒有絕對的警惕到,但四娘其實早就做了安排,那就是原本盛樂城的一些核心崗位時,寧願用溫家的人,也不將小六子送來的那些掌櫃放在關鍵位置。

    大皇子終於來了,身後,是一長串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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