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凡知道,阿銘說得很對,自己眼下,已經沒了可以選擇的餘地。

    田無鏡確實對自己不錯,也的確很欣賞自己,但要知道,田無鏡是一個可以為了國家將家族親手葬送的大燕侯爺。

    如果知道自己打下了雪海關,然後拍拍屁股直接走了,等戰後,自己第一個要掉腦袋。

    你甚至無法找出一個借口出來去解釋你不去堅守雪海關的理由;

    整個三晉大地,嚴格意義上來說,可以和雪原進出的地方,隻有兩處。

    一處,是自家盛樂那裏,隻不過從那裏進去,哪怕是輕車簡行,也得花費至少二十天的時間,要是大軍進出,稍微多帶點東西,月餘是至少的。

    另一處,就是這雪海關,隻要能過雪海關,從晉地到雪原,就是一馬平川。

    眼下,戰局在望江一線,燕國和成國的兵馬與野人和楚人的大軍對峙著,除非野人能夠衝破望江同時殺到盛樂,再從那裏花費很長很長的時間迂回回雪原……

    其實這一條基本沒可能,一是路途無比遙遠,二是相當於得讓野人不僅僅要擊破望江西邊的燕成聯軍防線,還得再攻破穎都,最後還得再攻破信宿城盛樂城這一道防線,總共,得打破三道。

    野人要真有本事打破這三道防線,還回個屁雪原,直接可以“光複”三晉大地了。

    所以,隻要自己將雪海關卡住,那麽這次入關的野人大軍,將被困住在這裏,一個超大版的“甕中捉鱉”。

    就算是軍事小白也清楚守住這裏的好處,同時,你再去以什麽借口對著靖南侯解釋什麽我不去堅守的理由,靖南侯是那麽好忽悠的一個人?

    你甚至無法說自己愚蠢,

    因為鄭將軍是靖南侯的“得意高徒”!

    所以,

    真沒的選了。

    “我說,你早前為什麽不提醒我?”鄭凡看向阿銘。

    阿銘喝了一口血,道

    “主上,那頭僵屍說不定早就這樣打算了。”

    還有句話,阿銘沒說,因為他覺得梁程本身就是在先上車後補票。

    沒打下雪海關前,主上可能會顧惜自己的家底,不舍得去硬拚,但一旦打下雪海關,你不拚也得拚,生米煮成熟飯,認了吧。

    就是這話說出來,上眼藥的感覺就過於明顯了一些。

    鄭凡忽然想起來那一晚在奉新城城樓上自己對梁程說的話,你大膽地去做吧,家底子打光了也沒關係。

    結果梁程,

    是真的沒客氣!

    “我頭有點暈。”鄭凡撫額。

    “貧血了?”

    阿銘將酒嚢往鄭凡麵前湊了湊。

    鄭凡對阿銘翻了個白眼,

    雙手狠狠地一拍城垛子,

    道

    “玩兒唄,日子不過了,好好玩兒,媽拉個巴子!”

    ……

    梁程這幾日,都很忙,一方麵確實是剛打下的雪海關需要他做的事兒很多,另一方麵,可能他也不敢在此時去見自家主上。

    人主上本來是將這點好不容易積攢下來的家底子給你去做做理財,再外行裝內行說句隻要比定期利率高一些跑一跑通脹就行,結果你轉頭就去給人家加了杠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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