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階段的戰爭,已經拉開序幕,平靜許久的望江一線,金戈鐵馬的之音再度響起。

    如果說,一開始,是燕人幫助成國人或者叫幫助晉人將野人驅逐順帶兼並掉成國的話,那麽眼下,戰爭性質已經發生了變化,這是一場屬於燕人的複仇之戰。

    驕傲了百年的燕人,還從未敗得這麽淒慘過,他們迫切地需要一場新的大勝,來撣去榮耀上剛剛沾染上的塵埃。

    就是當初和蠻族廝殺最慘烈時,戰敗後,也是馬上糾集新的一批人馬,繼續去上去和蠻族廝殺,拚勇鬥狠,那是烙印在燕人骨子裏的東西,稍微綿軟一點,燕人別說有如今國勢了,可能連這個國家都已經不存在了。

    那一日,望江裏曾飄浮著數萬燕人屍首,那是一筆血債,要還的!

    ……

    入夜後,盛樂軍開始渡江,冰凍的江麵上已經鋪上了附近能找來可用的一切,最大程度地便利大軍的通行。

    因為準備充足,所以大軍渡江的速度確實很快,一切的一切,都顯得井然有序,沒出絲毫亂子。

    先渡河的千餘騎在梁程的帶領下,根本就沒有選擇在對岸進行布防和掩護,反而主動地向上遊遊弋了過去,大大咧咧地開始進行掃蕩,撲殺楚人的哨騎。

    這是吸取了上次左路軍失敗的教訓,搶先一步去擴大這一沿線楚軍的軍事視野盲區,讓其沒辦法在第一時間弄清楚狀況,等到後半夜時,大軍已經全部渡河,中軍直接改作先鋒軍,後軍為中軍,再以哨騎去通知梁程那一部,原本的先鋒軍則在掃蕩一圈後作為後軍跟上大軍主力。

    許是燕人渡江動手得太快也太突然,再加上為了這次渡江,三兒帶著自己手下可沒少前前後後摸查,配合著民夫的提前預備鋪墊,所以整套流程下來,過得那叫一個爽利。

    天還未亮時,盛樂軍已經深入東岸,基本脫離了楚軍的望江防線,楚人根本就沒來得及做出什麽阻擋和應對。

    接下來,盛樂軍將完全成為一支孤軍,下麵的時間,也就是所謂的……自由活動。

    田無鏡是懂得鄭凡的“本事的”,

    可能,

    在靖南侯看來,以鄭凡的軍事水平以及眼界,將其所部派往後方,不去施加什麽限製和固定什麽目標,反而能讓鄭凡有更好的發揮。

    且一定程度上來說,鄭凡也算是他田無鏡的“得意門生”,靖南侯這輩子,也隻教過一個學生,是真正地將其束縛在自己帥帳一側,早晚耳提麵命的那種,就是大皇子,也沒那麽好的待遇。

    那段時間,鄭凡的表現,讓靖南侯很滿意。

    而在那段時間,鄭將軍的壓力,也的確很大,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學校天天忙著備考,幸好自己身邊有學霸無私幫助,這才應付過了苛刻的導師。

    在靖南侯的棋盤上,鄭凡的盛樂軍,是一枚活棋,將其下在那個位置後,他往往能給你帶來極大的變數。

    至於正麵,

    自有他靖南侯一手操之。

    ……

    大軍過江之後,

    鄭將軍再次祭出了沒有列入《鄭子兵法》中的獨門絕技雙放手。

    頃刻間,從一個高高在上的一軍之主,成為了一個樸實無華的小兵;

    樸實得,連戰馬和甲胄,都和四周其餘的甲士沒什麽區別,可謂是相當的親民絕對不搞什麽特殊化的典範了!

    而軍隊的指揮權,自然就交給了梁程。

    其實,經過這兩年的錘煉,鄭將軍的水平已經得到了很大的提升,他自己也不是不想實操練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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