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預感來說話,和用跳大神來做重大決定差不多是一樣的,給人以不靠譜的感覺。

    但跳大神這個職業,你得跳得準,請你的人才多。

    而鄭凡自打從這個世界蘇醒以來,別的不提,就是這運數,一直不錯,這種運數並非是體現在戰場上毫發無傷天命光環,而是體現在每次在大勢的掌握上,他總能跳到那個最合適的點。

    “咱們得給那位野人王一點信心,叛逆軍隊和野人聯軍之所以遲遲沒有向穎都進攻,是不想撕破那最後一層皮,從而直麵來自燕國的反應。

    燕國會不會出兵,司徒家會不會倒向燕國,他們其實早就考慮到了。

    可能,司徒雷最後的雄起是他們沒有料到的,但這一場敗仗可能對叛逆的軍心是一場沉重的打擊,但絕對不至於讓野人真正的傷筋動骨。

    那位野人王既然已經算到了大燕軍隊會入成幫忙作戰,就不會沒謀劃後手。”

    將未來的賭注壓在敵人的“聰慧”上,這吃相和立場,顯然是過於難看了一些,但在場沒人覺得這有什麽不對的。

    盛樂城需要戰爭,需要靠對外戰爭去掠奪人口、物資等等的一切,如果沒有戰爭,那就隻能裁兵了,或者按照四娘所說的,將一部分的兵員轉入“屯墾”的模式。

    但大家心裏都清楚的是,這樣一來,就真的和普通的軍閥沒什麽區別,無非就是看起來比昔日乾國三邊的那些被當地官府大族拿來當“勞夫”的邊軍,好看那麽一丟丟而已。

    想培養出新的一支鎮北軍或者靖南軍,幾乎就是奢望。

    瞎子此時開口道:

    “主上,屬下觀看大皇子統兵以來的一舉一動,發現大皇子這次是本著穩紮穩打的方針來的,不會輕易涉險,想要以大勢壓迫野人和成國的叛逆。

    所以,他出錯的可能性,不大。”

    原本以為皇子領兵,想出風頭的可能性會比較大,外加燕人的戰爭方式又以騎兵奔襲為主,但大皇子實際上卻“苟”了起來。

    這是真的苟,麾下十五萬大軍,就算鎮北軍隻有五萬,燕國地方郡兵戰鬥力不行,但再不行,那也是和鎮北軍靖南軍相比,你總不可能認為這些郡兵的戰鬥力會比成國的叛軍差吧?

    再者,野人不耐打,也是出了名的,這一點,哪怕他們入關了,也依舊沒有改變掉既定印象。

    在朝野和民間主流輿論看來,野人這次之所以能入關,也是因為司徒家那兩個活寶做了帶路黨,放其入關罷了。

    咱靖南侯爺不是就率了三萬騎就將他們老家雪原殺翻了天麽,繳獲了大批的牛羊馬匹,直接使得這段時間羊肉的價格開始了大跳水。

    大皇子則不然,他就是一步一步來,先鋒軍去了穎都後,大軍依舊保持著良好的節奏,每到一處地方,先和地方做交接,司徒家原本的地方官吏體係保持不變,然後糧草籌措,大軍補給,民夫征發等等全都進行得有條不紊。

    知道的,曉得大皇子是來打仗的;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跑過來接收產業的。

    “再看看吧,不急。”

    鄭凡又張弓搭箭,射出一箭後,道:

    “咱們東邊不是有司徒家的一座軍鎮麽?”

    “是,主上,叫寧邊城,原本應該有五千多駐軍,但這時應該抽調走了絕大部分了。”梁程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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