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小狗子出來見我們!”
“對,快叫小狗子出來,讓他出來見我們哥倆!”
兩個穿著胸前有紫色條紋甲胄的男子站在軍寨裏大聲怒喝著。
在他們周圍,則是一群野人。
此時的野人軍寨裏,男人的哀嚎以及女人淒慘叫聲不絕於耳,這個已經被趕出三晉之地在雪原上苦熬了數百年的民族,正在將其所積攢的暴戾和壓抑全都發泄在以往在他們看來高高在上的晉民身上。
美味豐富的食物,
精致的金銀玉器,
堅固耐用的甲胄,
那似乎可以掐出水來的美麗女人,
呼呼,
這些,
可都是大部分野人十輩子都接觸不到的事物,現在卻都陳列在他們麵前,任憑他們去享用。
星辰啊,
簡直像是做夢一樣!
“那兩個家夥,是司徒家的那兩個?”
遠處草垛子上坐著兩個人,一個是脖子上掛著人頭骨串的桑虎,而發問的,則是一個獨眼龍男子,這個獨眼龍叫格裏木,有著區別於其他野人的細膩皮膚,如果不是獨眼的話,看起來反而更像是一個晉地書生。
事實上,他也的確是晉人血脈,隻不過其祖父時就因為犯事而逃入了雪原,他家也一直為一個野人部落做事,打理生意。
後來野人王起兵,他是最早響應的一批人,戰功卓越,野人王在某些方麵還是很大度的,沒有因為他身上晉人的血脈而有任何的區別對待,讓其擔任萬戶的職位。
其手底下,更是有著一大批戰敗被俘後淪為俘虜奴仆的晉人潰卒,也正適合他這個“晉人”來統帥。
桑虎點點頭,指著還在那裏罵罵咧咧的兩個人,道:
“正是,一個叫司徒毅,一個叫司徒炯,他們是司徒家,哦不,是成國皇帝司徒雷的哥哥。”
格裏木低著頭,一邊咬著草莖一邊小聲道:
“我聽說,王曾經當過他們家的奴仆?”
“是的,這沒什麽不好意思說的,格裏木,你身上的晉人氣味,還是太濃了一些,這件事不僅不會讓我們去鄙夷王,反而會更加覺得王的偉大和崇高。”
“你知道的,我不是那個意思。”
“嗬嗬。”
“那兩個人現在來找王,是要做什麽?”
“因為王之前答應過他們兩個,隻要我聖族能夠入關,就會擁護他們登基,成為雪原和晉地的共主。
沒他們幫忙,一開始在雪原,我們也不可能連續打了好幾場勝仗,若非他們裏應外合,雪海關,也沒那麽容易被我們所攻破。
他們兩個,在我聖族入關這件事上,可是出了大力氣的。”
“這兩個人,是真的沒腦子。”格裏木感慨道。
此一時彼一時了,當初野人隻是雪原上的遊魂,自然要對你卑躬屈膝,你自然也可以盡情地頤氣指使,但眼下,野人已經入關,半數成國疆域淪喪,他們居然還敢這般拿大,在軍寨裏大呼小叫王的名諱。
“別看他們現在叫得那麽歡,這般跋扈,事實上,他們心裏比所有人都害怕,他們現在的囂張,隻是為了掩蓋自己心裏的畏懼和怯懦罷了。
而且,他們現在還有一些用的,司徒家的一些城池和領兵的家將,還需要他們去聯係和走動,能讓他們投降就最好投降。”
“真麻煩。”
“格裏木,你怎麽比我們聖族更像是聖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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