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聖的勺子開始越來越過分,已經不滿足隻撈一勺了,而是連橫再勾,這一勺子下去,提拉出來的可是人家滿勺子的七八倍。
小兒子看著看著都要急哭了,這一大鍋的馬幫菜,被眼前這人這般撈下去,可賺不回來本了,後頭來的人一眼瞅過去連點兒葷肉都見不著,誰願意坐下來接著撈啊。
店主人是個上了年紀卻精神抖擻的老者,瞧著這個,卻不生氣,隻是默默地又端送來一碗米酒。
“我可沒點酒。”劍聖說道。
“送的,您抬手接一下。”
劍聖點點頭,接過酒碗,喝了一口酒,也就放下了勺子,搖搖頭,感慨道:
“好多年沒吃上這個味兒了,還真想得慌。”
“可不是。”老店主笑著應了一聲。
劍聖伸手摸了摸店主小兒子的腦袋,問道:
“多少勺?”
“二十。”
“明明是十八。”劍聖糾正道。
店主小兒子嘟著嘴,看著劍聖。
劍聖摸了摸口袋,道:
“另外倆的,一起算了,對了,那個瞎子可是一勺都沒下。”
“您拿好。”老店主送上來一根竹簽。
劍聖給了錢,接過竹簽,一邊剔牙一邊走回了馬車旁。
馬車後頭躺著一個人,滿臉是血,右臂被打斷,人沒死,卻已經奄奄一息了。
“大人,這狗賊想趁著咱們進店的功夫到咱馬車上下摸子。”
丁橫稟報道。
馬車就在店旁,在這裏吃飯的,莫說丁橫崔林鳳都是老江湖了,瞎子更是自帶雷達,還有一位堂堂劍聖坐在這裏,打算偷這輛馬車,這賊,也是夠走背字兒的。
馬車裏,孩子又哭了起來。
丁橫忙將孩子抱起來,他一抱,孩子就不哭了。
“嘿嘿。”
劍聖笑了,看著瞎子,道:
“你說說那位侯爺的兒子,確實怪啊,別人再抱都哭個不停,偏偏這一身臭汗滿臉橫肉的大老粗抱著,他反而就不哭了,還會笑笑。”
瞎子則道:
“侯爺的兒子,喜歡殺氣。”
“我呢?我殺的人,不比他姓丁的多多了?”
瞎子搖搖頭,道:“大人您身上隻有極為純粹的劍氣,沒有殺氣,殺氣,早就被您煉化掉了。”
“你這廝,以前是算命的吧?”
“大人英明,這都被您給瞧出來了。”
“我行走天下也有些年頭了,像你這般會說話的,確實不多。”
“大人謬讚了。”
瞎子心裏也無奈,這年頭,自己是真的靠拍馬屁吃飯的,和自己一樣悲催的,還有六個。
“都吃飽了吧,上路吧。”劍聖喊道。
馬車重新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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