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無鏡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

    “趙九郎,確實是這般安排的,本侯也收了中樞的文書,被告知了這件事。”

    “………”鄭凡。

    這意味著,靖南侯這次來,是抗旨了?

    畢竟,宰輔大部分時候,都是秉承著皇帝的意誌,尤其是在和靖南侯這種級別的大帥通信時,哪怕是趙九郎,也是沒資格去指揮靖南侯去做什麽的。

    “侯爺……”

    “不是單獨為了你,就算是換做其他兵馬,本侯也是會來救的,說到底,我大燕立國至今,所依靠的,無非是燕地兒郎前仆後繼相互扶持。

    當初借由你遇刺的事,本侯帶著你去京城廢了老三,倒並非純粹是為了給本侯自己出氣,而是本侯確實生氣。

    承平的日子久了,很多人已經忘本了。

    大燕不富,大燕也不大,朝堂可以玩朝堂的把戲,以前世家門閥在時可以玩世家門閥的把戲;

    販夫走卒,黎民百姓,皆有自己的道道;

    但兵馬這一塊,是動不得,也是不能擅動的,乾國富有,地大物博,人文薈萃,但隻要兵馬不行,這國,也就注定孱弱。

    這是本侯的信念,也是本侯的底線。”

    “侯爺的教誨,小子定然銘記。”

    “你小子寫的兵法,也是不錯。”

    “難登大雅,讓侯爺見效了。”

    “區區千言,自然抵不過戰場之上的變化萬千,但倒也算是個名將種子。”

    “侯爺謬讚了。”

    “眼下的司徒家,隻是個空殼子,他家大部分兵馬,都在天斷山脈一側駐防。

    本侯這次雖然未帶兵馬,但對麵晉軍將領隻以為我燕人不想和他們達成那種默契,且他們深知,此時的司徒家大軍並不在西邊,這時開戰,他們必敗無疑。

    所以,他們撤了。”

    鄭凡愣了一下,馬上聽懂了其中的意思,同時也忽然明白了為何靖南侯一個人來,卻能夠讓晉軍直接撤走的緣由。

    所以,自己的盛樂城,是能打回來的!

    “據說,天斷山脈之北的野人聚落這些日子有些不安分,好像還推舉出了新的王,你可知為何此時我大燕停下對司徒家的征伐?”

    鄭凡正襟危坐,回答道:

    “侯爺,末將曾聽聞,當年大夏立朝時,我大燕皇族先祖姬氏被封北方,以鎮壓蠻族;

    楚國熊氏被封東南,鎮壓山越;晉國虞氏被封東北,鎮壓野人。

    與蠻人、野人、山越相較而言,四大國之間更像是兄弟鬩於牆,外禦其侮。

    百年前,乾國太宗皇帝趁我大燕在荒漠和蠻部決戰時北伐,是他們不義。

    眼下野人有躁動複蘇之勢,司徒家雖是虞氏封臣,百年來卻一直擔負鎮壓野人之責,如今之際,既然司徒家在應付野人,我大燕畢竟不是大乾,我大燕皇帝陛下之氣度也並非是乾國官家能比的。

    隻要野人之患不平,隻要他司徒家還在和野人死戰,我大燕鐵騎就不會東進大成。

    這充分體現了我大燕皇帝陛下的寬闊心胸和高廣格局,末將佩服得五體投地,恨不得日日入睡和蘇醒前高呼吾皇聖明十遍。”

    靖南侯聽了這番話,

    隻是很平靜地說道:

    “說人話。”

    鄭凡深吸一口氣,咬了咬牙,

    道:

    “可是陛下龍體有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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