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自打燕軍渡河開始,這附近,就一直有乾軍的身影在活躍,隻是,讓人詫異的是,這些乾軍不像是遊散出去的哨騎,有些,看起來應該是行伍中人,有些,也能瞧出有不俗的身手和馬上功夫,但有一大半,其實沒穿著乾軍甲胄。

    零零散散之間,還顯得有些雜亂,似乎根本就不成體係,宛若是江湖中人。

    用梁程的說法,就是打仗時的哨騎,其實就是一支軍隊的眼睛,和後世沙盤策略類遊戲差不多,視野之中,其實一直存在著陰影部分,需要用哨騎去開視野。

    至於派出多少,如何布置以及哨騎本身質量如何,其實都有著極大的講究。

    一般來說,一支軍隊中,個體和小分隊作戰能力最強的往往就是哨騎,後世有很長一段時間,在沒有特種部隊的概念前,偵察兵和偵察連往往就承擔著特種兵的作用,也曾因此湧現出過很多關於偵察兵和偵察連的電影電視作品,影響到了好幾代小孩說自己以後的夢想就是當偵察兵。

    翠柳堡基本是以蠻兵作為哨騎,且無論是翠柳堡的還是鎮北軍的哨騎,作為能夠活躍在自然條件極為惡劣的廣袤荒漠中的偵查力量,其素質,當屬世間一流,也因此,這些乾國的哨騎在他們麵前,就有些不夠看了。

    哪怕那些人身手不俗,但在幾個哨騎合擊之下,被斬殺甚至是被活捉都是太簡單不過的事,從他們嘴裏拷問得知,有些人根本就不是乾國軍隊裏的哨騎,而是各個家族從府裏派出來打探情況的家丁。

    如果說先前還僅僅是小打小鬧的話,現在則是收到了哨騎反饋,有一支成建製的乾軍正在向這裏趕來。

    人數,大概在兩千多的樣子。

    是否成建製,是衡量一支人馬能否具備戰鬥力的關鍵因素,也因此,先前大家你來我往玩兒個單對單地廝殺遊戲等於是做做樣子,誰都沒當真,但當成建製的乾軍出現後,那事情的性質就發生了變化。

    燕軍還在渡河,哪怕鄭凡這種剛步入軍事學堂的初學者也都知道“半渡而擊”的故事,當此時,直接刀背一抽馬臀,領著麾下近兩千騎就直接衝殺了過去。

    鄭凡的戲份,暫時也就到這裏了,接下來,鄭守備很自覺地將指揮權交給了梁程。

    沒上戰場之前,總覺得天地高闊可以任我遨遊,真正見識了戰場的殘酷後,才曉得身為上位者心裏必須要有著絕對的逼數,你的一個錯誤決策,很可能會使得麾下兒郎因此多送出不少性命。

    不過,很快,鄭守備就有些後悔了。

    因為沒有任何的試探,也沒有重整軍陣,更沒有分梯次地布置,

    梁程揮舞著手中的馬刀,

    毫不猶豫地下達了衝鋒的命令!

    馬蹄的頻率,也因此加快,全體騎士,開始加速!

    因為身在此山中,身前又有樊力這座高塔頂著,其餘幾個魔王更是寸步不離左右,外圍還有自家的騎兵,所以鄭守備還真沒有切切實實地觀察到對麵的情況。

    哦,對了,小劍童在鄭凡下令出擊時,就被樊力摸了摸頭,放在了原地,並沒有帶著她一起上戰場。

    至於說她會不會溜掉逃跑,那是她自己的選擇,隨意了。

    終於,

    雙方接觸了。

    一旦兩軍接陣,很多以往的秩序也就因此蕩然無存了,大家的眼裏,也就隻剩下了眼前的對手,腦子裏所剩下的,無非是“砍死他”三個字。

    鄭凡也是一刀砍翻了一個乾兵,隻是,在砍翻他之後,鄭凡有些愕然了,因為這已經不能算是乾兵了,這個人身上穿的衣服,更像是以前看戲時舞台上的人的穿著。

    燕國尚黑,外加燕國的體製在很多時候,軍政有點不分家的意思,換句話來說,燕人也確實沒有多少“審美”和“階級”上的藝術天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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