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也在京城,這件事,侯爺應該是同意的。”
“他愛嫁他嫁去,這世上,可有這般將女兒當籌碼丟出去的父親?”
七叔回答道:
“這世上將女人當籌碼賣出去的父母,多了去了。”
“七叔,你到底站在哪邊?”
“七叔這把劍,這輩子隻能出一次。”
“我知道。”
“七叔很早以前就過,這一次,會替你用上。
你是想當以後你丈夫對你不好時,讓七叔我一劍殺了你丈夫;
又或者,
讓七叔今日出發去京城,看看能不能一劍殺了陛下,
都聽你的。”
“七叔,別鬧。”
七叔搖搖頭,很認真地道:“七叔是認真的。”
頓了頓,七叔又開口道:
“不過,殺陛下,七叔的這一劍,可能殺不到。
你丈夫,等日後你丈夫坐上那位置的話,七叔的劍,可能也殺不到。
是七叔無用,一輩子就修一劍,卻修出了一把無用劍。”
郡主嘟了嘟嘴,歡笑道:
“七叔,我知道你對我好,阿爹阿娘一直忙,我從是您看著長大的,但實話,我一直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郡主,這是因為你還沒成人妻,也沒成人母。”
七叔著著,眺望向遠方的夕陽,繼續緩緩道:
“這世上,能夠一直意氣風發活著的人,畢竟是少數中的少數。”
“他們的意思,是讓我嫁給老二麽?”
“應該是的。”七叔點頭道,“鎮北侯府郡主,怎麽可能配不上一個太子妃。”
其實,這話還能換一個方式來:
哪個皇子娶了鎮北侯府的郡主,誰就是太子!
若不是太子,
那就得問問三十萬鎮北軍答不答應日後自家的姑爺居然沒能坐上龍椅!
“老二性子太老實了。”
“皇子,沒一個是真的老實。”
“裝的老實才最沒意思。”
“郡主,涼了,回屋歇息吧,我提前吩咐人燉了點兒粥。”
“好。”
…………
入夜;
夕陽調戲完了雲彩妹妹,吃幹抹淨後溜得影都不剩,隻剩下一輪明月在上發愣。
隊伍已經紮營了,
還是從虎頭城開出的隊伍,現在再在鄭凡的帶領下回去。
隊伍裏少了一個百夫長,但這陣子發生的事情那麽多,除了那位百夫長自己的手下,也沒人會真的去在意他。
鄭凡坐在帳篷裏,雙手揉搓著,四娘則是在煮著火鍋。
調料,在侯府外的街市上得到了補充,冬的荒漠,確實和火鍋更配一些。
梁程坐在鄭凡旁邊,那個狼崽子則蹲在四娘對麵,一動不動眼珠子直愣愣地盯著翻滾的牛油火鍋。
“所以,主上是打算聽從那位六皇子的建議,去南方麽?”
鄭凡點點頭,把雙手放在自己麵前哈了口氣,又搓了搓,道:
“水得混,咱才有渾水摸魚的機會,這北封郡的一池渾水,馬上要被清汙了,也就沒咱們繼續隨意蹦躂的空間了。”
亂世草頭王,這是北封郡之前的寫照。
各個軍頭,各個門閥,各個家族,像是一顆顆釘子一樣,釘在北封郡的大地上,他們之間的關係盤根錯節;
兼並、征伐更是家常便飯,這種環境,才適合新興勢力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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