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鄭校尉了。”

    “不客氣。”

    陳光庭從程帆手中接過了酒肉,坐在茶幾邊開始吃了起來。

    病床上躺著的張公公見狀,舔了舔嘴唇,

    道:

    “給咱家勻點兒,勻點兒……”

    陳光庭卻搖搖頭,道:“晚上時侯府特意給傷號準備的骨頭湯我可是一點都沒喝。”

    鎮北侯府的家規絕對是相當嚴厲,甚至可以是苛刻了。

    除了侯府女眷之外,其餘男性,每日的吃食一縷和軍營士卒等同,傷號能得到軍營的裏傷號餐,多出一些油水。

    哪怕是客人,也是同理。

    因為侯府帶頭遵守,所以客人們也不能因此置喙什麽。

    侯爺本人進京後的第一件事,居然是去一口氣吃了五隻烤鴨,足以可見平時日子過得多麽寡淡。

    當然了,這一點在禦史眼裏就是鎮北侯府“臥薪嚐膽”“所圖甚大”的罪證了。

    “陳光庭,咱家要吃肉,要吃肉,要吃肉肉!!!”

    張公公對著陳光庭喊道。

    陳光庭依舊不予理會。

    “陳光庭,信不信等咱家能下床了就把你閹了!”

    陳光庭擦了擦嘴唇邊的油光,不以為意道:

    “求之不得,我可是翰林出身,要是真被割了一刀送進宮,你去瞅瞅,到時候司禮監敢不給我一個位置?”

    “咳咳咳…………”

    張公公咳得臉通紅一片。

    這文人耍起無賴來,閹人都遭不住。

    司禮監的太監都是有學問的不假,但他們的水平怎麽能和大燕公認的文人種子去比?

    要是這陳光庭真的自己來一刀,進了宮,司禮監掌印估計都得在旁邊勻出一個位置給他。

    別的不談,就其大燕開國以來太監裏最高學曆的身份,就足以給這個麵子!

    鄭凡從懷裏又掏出一個荷葉包,遞給了張公公,道:

    “這是卑職本來預備留給明日做早食的,公公先吃了吧。”

    “喲,這咱家怎麽好意思呢。”

    嘴上著不好意思,但張公公手還是迫不及待地打開了荷葉,掰下裏麵燒雞的一隻雞腿放在嘴裏大口大口地咬著。

    一個太監,一個文官,雖然都算仕途不得意,但日子向來也是養尊處優地過,到侯府裏忽然落得粗茶淡飯,自然是受不了。

    “張公公,陳大人,你們先吃著,卑職去外麵巡視一下。”

    “辛苦鄭校尉了。”

    離開了房間,鄭凡剛走到庭院處,就看見六皇子正靠在圍欄那邊,手裏拿著一個沙橘正在剝著。

    “你的沒錯,這裏的橘子確實甜。”

    “殿下,少吃一點,以免上火。”

    “無妨,孤體虛,正好需要火氣進來補補。”

    鄭凡在圍欄另一側靠了過去。

    六殿下繼續吃著自己的橘子,等剝第二個的時候,還遞給鄭凡一瓣。

    鄭凡張嘴,將橘子咬住。

    “嗬,你也真是不客氣。”

    “和殿下客氣了,也就生分了。”

    “是這個道理,孤雖然是個閑散王爺,但這些年來,在孤麵前最放肆的,隻有兩個人,一個,是郡主,還有一個,就是你了。”

    “能和郡主相提並論,是卑職的榮幸。”

    “唉,沒辦法啊,就算是大哥二哥在她麵前,她也敢不給好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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