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罷了早餐,順帶著接收了一波瞎子北帶來的“地圖視野開拓”,鄭凡在前廳溜達了一圈後,就又走回了後院。

    鄭凡覺得自己就像是一條狗,

    隻敢在自己熟悉的範圍裏溜達,而不敢跑出去,甚至連普通狗喜歡去做的撒尿圈地也沒有膽量去做。

    雖,這會兒跑出去,可能唯一的利好就在於你現在可以去見一見貨真價實的古城且不用被推銷買鮮花餅或者繳納古城維護費。

    但在客棧裏,有吃有喝又有丫頭伺候著,似乎真的沒有一定要出去遛彎的需求啊。

    後院那一排平房的布局是這樣子的,正中央,是一個客廳,之前幾次大家聚餐都是在這廳裏,廳的西側,是鄭凡的臥室,其餘人的臥室則更在邊上。

    當鄭凡溜達回來時,看見廳裏有一道忙碌的身影。

    廳的飯桌被挪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麵積更大也更寬厚的木桌。

    薛三正跪在木桌上手持工具飛速地雕刻著,一卷卷木花飄落出來,空氣裏,也彌漫著木卷的香氣。

    “主上。”

    薛三抬頭,對鄭凡笑了笑,然後又低下頭繼續自己手中的活計。

    “這是在做沙盤麽?”

    鄭凡掃視了一眼已經雕刻出來的地方,可以看出來,中央區域,應該是虎頭城,而附近,則是虎頭城周圍的地形。

    “主上目光犀利。”

    薛三先奉上一句馬屁,繼續道:“瞎子吩咐我做的,一些細節還需要補充,現在也就將就雕刻出一個大概,咱接下來的目標就是在虎頭城站穩腳跟,所以,先把戰略沙盤給搞上也是為了以後的方便。”

    “哦,那真是辛苦你了。”

    “這是屬下應該做的。”

    薛三用自己的衣袖擦了擦臉上的汗水,然後繼續著自己的工作。

    鄭凡站在旁邊看著,同時幫忙遞送了幾次工具。

    薛三好幾次停下來喝水或者看參照物時,嘴唇抿了抿想些什麽,但話到嘴邊後,又不知道該怎麽了。

    類似阿銘和梁程那種平時的悶葫蘆,你稍微點話,很容易就能給人一種“真誠”“不容易”“很真心”的感覺。

    而對於薛三這種平時溜須拍馬笑嗬嗬口若懸河的人來,或許是因為實在是太會場麵話漂亮話了,真的到要你一些可以感動人的話的時候,反而不知如何開口。

    好在,手裏有事情在做,所以倒不用擔心會出現“最怕空氣忽然安靜”的尷尬。

    不過,任何事情都是相對的,也處於一種相互影響的狀態。

    在經曆了阿銘、梁程以及今早瞎子北的“求抱抱”之後,鄭凡似乎也接受了一些潛移默化的影響。

    在離開廳時,鄭凡伸手拍了拍薛三的肩膀,

    “你繼續忙,我去其他地方看看。”

    拍肩膀,似乎是上位者的神技,不管你以前學沒學過,但當你到了那個位置後,似乎總能學會這種惠而不費的方式。

    而且,在旁邊看著薛三忙活,鄭凡心裏總有一種在驅使童工的罪惡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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