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將三弦琴曲《葉子》改編為七弦琴曲,將荒涼落地的枯黃落葉、如奇跡般變成了燃著火而迎風飛舞的樹葉的……就是哈羅德大師在凍水港的那場演出。

    就是艾蕾原本想聽,最終卻始終沒有那個機會聽到的……她死去那年的演出。

    “這首歌送給你……艾蕾。”

    一曲奏罷,奧菲詩輕笑一聲將黃金七弦琴收起。

    “別送給人家這麽慷慨激昂的歌啊,奧菲詩。”

    嗤笑聲從他身後響起:“整的好像人家要去送死一樣。”

    正在話的,是有一頭絢爛金色卷發的貴族青年。

    他的皮膚異常白,甚至堪稱蒼白的程度。他的瞳孔如同流動的熔岩一般,明亮到光是與他對視就會感到刺眼,因而不得不移開目光。

    那是不可直視的輝煌目光。

    他穿著紅白相間的立領鬥篷,鬥篷上的圖案像是流動的火、又像是燃燒著的雲,看起來異常顯眼。

    明明奧菲詩本身就是丹尼索亞的王族,世上最為高貴的血脈之一——但這位青年看上去的感覺,卻像是自己的血脈比奧菲詩更加高貴一般。

    “亞瑟閣下。”

    艾蕾對著金發青年禮貌的點了點頭。

    亞瑟·灼牙對她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右手撫胸、有些誇張向艾蕾行了一禮,非常禮貌的道:“艾蕾姐,我就不去了。如果您遇到了什麽盜墓賊,隻需趕回到船上即可……

    “沒有任何敵人能夠戰勝我們。凡是能與我們為敵的,都不是我們的敵人——‘白銀旅團’在這個世界上是戰無不勝的。”

    亞瑟微笑著,露出商人介紹產品般的迷人笑容。

    艾蕾敏銳的捕捉到……那是與塞利西亞類似,卻又完全不同的傲慢感。

    如果塞利西亞是完全的自我中心、近乎狂徒般的自戀……那麽亞瑟·灼牙便是完全的和緩。

    ——是的,和緩。

    對於暴脾氣的、極具權利欲的破壞巫師來,亞瑟完全是一個怪胎。

    但這不是因為他脾氣好。

    相反……是因為他脾氣過於不好了。以至於他根本沒有將任何敵人放在心上,因此根本沒有緊張感、也完全不生氣。

    他看待自己,就如同聖人一般——他寬容的允許其他人的錯誤、失敗、冒犯、攻擊。這或許是因為從最開始,他就沒有把其他人當做和自己相同層次的人。

    不過,這些男人並不重要……

    真正重要的是——

    艾蕾將目光看向了女士艙房。

    從那邊出來兩位女性。

    一位是有著玲瓏身姿、黑色長發的……馬人。

    她胸脯高聳,裸露在外的大腿圓潤。看上去似乎與美貌的少女沒有任何不同——除了她多了一雙腿。看上去就如同蹦蹦跳跳的鹿一般。

    而另外一位,則是戴著麵具的、有著古怪頭發的成年女性。

    她的頭發是失去了生命、如同水銀般沉重的銀灰色,而在靠近末端的位置則是與船上一模一樣的粉紫色。而她的臉上始終帶著麵具,看不清她的真實麵目。

    或許見過她的臉的,隻有船長塞利西亞而已。

    “走吧……莉莉,露西婭。”

    塞利西亞招呼道:“讓亞瑟看家,我們下去逛逛。”

    艾蕾的目光看向那位帶著麵具的女性。

    她早就知道了這個人的名字。但她從中嗅到了謊言的味道。

    這對艾蕾來是本能。

    她察覺到……

    ——那個帶著麵具的女人,根本就不是莉莉·拉斯普廷。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