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路易斯教士的保護下進入的噩夢。”
安南點了點頭,輕聲道。
他選擇了相對不那麽高調的法。
“這樣啊。”
約瑟夫見狀微微放鬆了一些,輕笑道:“我是不是……在噩夢裏嚇到您了?”
“還好吧。”
“我當年也進入過那個噩夢的。當時也被我自己嚇得不輕……不過我取巧,直接服了我自己。”
他喝了一口茶,如此道。
安南敏銳的注意到了一個詞。
“你……當年?”
安南詢問道。
他也注意到,約瑟夫身上沒有佩戴承載物。
無論是青銅的還是白銀的……什麽都沒有。
他在家中穿著單薄的上衣,原本在噩夢中見到的、銀質手鐲也消失不見了。
對這個話題,約瑟夫倒是沒什麽忌諱。
他點點頭:“我放棄了。現在已經不做超凡者了。”
……你的倒是輕巧。
安南眼皮一跳。
超凡者——還能不做就不做的?
這行不是入行之後,就不能再回頭的嗎?
“如果您是打算招募我的話……我隻能,有什麽忙我能幫的,肯定會幫。”
約瑟夫苦笑道:“但我現在已經是個廢人了。殘餘的施法能力不動,能做的估計也有限……”
他著,伸手指向廚房,開口命令道:
“【繼續工作】。”
隻見不遠處的廚房中,麵團突然活了過來一樣,開始自己揉自己。而那些發酵好的麵團,則一個個排著隊自己鑽進了烤爐之中——在那之前烤好的麵包要先跳出來。
先出後進,像是在坐地鐵一樣。
“簡單的‘臨時活化’。我的承載物無法繼續使用,剩下的施法能力,也就夠讓我不至於餓死了……已經連白銀階都不到了。”
約瑟夫攤了攤手:“我剛剛不知道您的來意,轉身進屋就是為了讓它們停下的……防止大晚上的嚇著您。”
“四十五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雖然約瑟夫的這個法術槽點很多,但安南卻忽略了這點,優先追問更重要的問題:“最後真正的結局,到底是什麽嗎?”
約瑟夫頓了頓。
他將自己的單衣打開,背對安南。
隻見他的背後,是蛛網般密密麻麻的傷疤。
但那並非是刀疤。
倒更像是子彈打在防彈玻璃上之後留下的蛛網痕跡。那些蛛網全都是他迸出的筋脈、在他的背上留下一道道暗青色的、伴隨著心跳還在微微搏動的凸起。
而在蛛網傷痕的中心……
那個位置,大約是他的心髒。
“我其實已經被阿莫斯殺了一次。他從未來發起了偷襲,而且手中有強力的咒物,我無法避開、也無法防禦。我被‘那個教派’秘傳的咒物‘髒血彈’擊中了心髒,被打入了強力的詛咒,同時陷入了瀕死狀態——”
約瑟夫把衣服放下,回頭對安南緩緩的、認真的答道:
“但在那之後,他沒有殺我。原因是……如果我死去,我承載物中的詛咒就會泄露。
“——是的,他偷走了我的詛咒承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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