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一次休假

    導讀：

    每年夏天都是保爾最忙碌的時候，同誌們分批次地休假療養，隻有保爾顧不上休息，不僅忙著自己的工作，還要忙著處理同誌們積壓的工作。本就健康情況不佳的保爾，由於負擔過重，越來越憔悴，被衛生處長硬拉去做身體檢查。結果發現，他的中樞神經係統受到嚴重損傷，常委會要求他必須去療養院療養。就這樣，保爾在大家的極力勸說下，迎來了人生的第一次休假。

    在“公社戰士”療養院裏，保爾得到了細心的照顧，還認識了許多新同誌。不過，視工作如生命的保爾，能踏實地待在悠閑的療養院裏嗎？

    兩年的時光，在一個新生國家的日益壯大中悄然而逝。

    不久前不少工廠還廢置著，沒有一點兒生氣，一片荒涼，可是現在煙囪全都冒煙了。每天都和前一天不一樣。1億6千萬偉大的人民，開天辟地第一次成為自己遼闊土地和無窮寶藏的主人，他們英勇地、勤奮地勞動著，重建被戰爭粉碎了的經濟。人們的生活也逐漸豐富多彩起來。

    保爾不會從容不迫地過日子，早晨不會懶洋洋地打著哈欠迎接黎明，晚上也不會10點鍾準時就寢。他總是急急忙忙地生活，不僅自己急急忙忙，而且還催促別人。他舍不得在睡眠上多花時間。深夜還經常可以看到他的窗戶亮著燈光，屋子裏有個人在埋頭讀書。

    每年入夏以後，是保爾最忙的時候。因為朋友們紛紛都去休假了，身體不好的也都到海濱去療養。那些同誌曬得黑黑的回來了，個個精神飽滿、精力充沛。於是，另一批同誌又療養去了。整個夏天總有人外出，可是生活是不會在原地踏步，他們留下的工作全壓在保爾肩上，他也就沒有一天能夠離開他的崗位。

    忙碌的生活，帶給保爾充實感，他就像一頭使不完力氣的黃牛。到了秋天和冬天，保爾就有力氣也使不出了，因為這兩個季節裏，他身上的舊傷就會複發，無盡的痛苦把健碩的黃牛折磨得有氣無力。

    今年，他特別焦急地盼望夏天快到。一個嚴酷的事實擺在眼前，保爾的精力一年不如一年，他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有多糟，但是，要麽離開工作崗位，承認自己是個殘廢，要麽堅守崗位，直到完全不能工作為止 — 保爾選擇了後者。

    有一次專區開會的時候，衛生處長湊到保爾跟前，說：“保爾，你的氣色很不好。下周四到我這兒檢查一下吧。一定要來啊，親愛的朋友。”

    保爾總是有事脫不開身，沒有到醫務委員會去。可是老醫生並沒有忘記他，親自把他拉去做檢查。檢查之後，寫了如下處理意見：醫務委員會認為柯察金同誌必須立即停止工作，去克裏木長期療養，並進一步認真治療，否則難免發生嚴重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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