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他還活著

    導讀:

    紅軍戰士以非人的意誌奮戰在修築鐵路的前線上。陰冷的天氣折磨著他們的身體,食物也不足以飽腹;瘋狂的雨水破壞著初見成果的工程,他們一遍又一遍地搶修。土匪還不時到工地來侵擾,一直沒有被替換的第一批築路隊戰士,拖著疲憊的身子咬牙堅持著。

    然而,冷酷的冬天並沒有憐憫他們,暴風雪像鐵鞭一樣抽打著,死亡之手一般的傷寒也在不知不覺間掐住了戰士們的咽喉。保爾不幸地感染了腸傷寒,可是他仍然堅持在工地上。終於,他昏倒了,甚至差點兒丟了性命。戰友阿廖沙負責護送病重的保爾回家調養,但是,火車上的乘客居然不讓他們上車,說傷寒會傳染,還揚言要把保爾扔下車去。保爾能夠安全到家嗎?

    連日的暴風雪瘋狂地呼嘯著。

    最後一期工程隻剩下四分之三了,但要在深深的積雪裏挖掘凍土,工人們麵對的困難也不小。由於天寒地凍,工地上爆發了傷寒,每天都要奪去幾十隻有用的手。而土匪也肆虐起來,他們把一列運糧車弄出軌了。一天夜裏,他們還傾巢而出襲擊了工地,工程隊有部分人員傷亡。

    日夜盼望的木柴已經近在眼前。但是築路進度十分緩慢。

    有一天,保爾兩腿發軟,像喝醉酒似的,搖搖晃晃地走回車站。他已經發燒好幾天了,今天熱度比哪天都高。腸傷寒也悄悄地向保爾進攻了。但是他那健壯的身體在抵抗著,接連五天,他都打起精神和大家一起去上工。他身上穿著暖和的皮大衣,凍壞的雙腳穿上了朱赫來送給他的氈靴,可是這些東西對他也無濟於事了。他每走一步,都像有什麽東西猛刺他的胸部,渾身發冷,上下牙直打架,兩眼昏黑,樹木像走馬燈一樣圍著他打轉。好不容易才挪到車站,保爾終於支撐不住,一頭摔倒在雪地上。積雪冰著他那滾燙的麵頰,還怪舒服的。接著,保爾完全失去了知覺。

    幾小時以後,才有人偶然發現了他。搶救他的醫生說,保爾由於傷寒而並發了肺炎,差點兒丟了性命。工友們托保爾的同鄉阿廖沙護送他回家鄉去。他們將不省人事的保爾塞進了擠得滿滿的車廂,可是車上的人怕傷寒傳染,威脅說,車開動後就把病人扔下去。

    霍利亞瓦用手槍指著那些人的鼻子,喊道:“我馬上通知沿線各站,要是誰敢動他一根毫毛,就把你們全都攆下車,扣起來。阿廖沙,這是保爾的毛瑟槍,給你拿著。誰敢動他,你就照準誰開槍。”

    霍利亞瓦給沿線各站做肅反工作的朋友們打了電話,懇切地請求他們不要讓乘客把保爾拋下,直到每個同誌都回答“一定辦到”之後,他才去睡覺。

    在一個鐵路樞紐站的站台上,從一列客車的車廂裏抬出來一個淡黃色頭發的青年。沒人知道他是誰。這時,站上的肅反工作人員想起霍利亞瓦的囑托,趕忙跑到車廂跟前阻止,但是他發現這個青年已經死了。他把這個消息告訴了霍利亞瓦。

    接著,保爾的死訊在省委裏通報了。麗達得知消息之後號啕大哭,這時她才發現自己內心的真情:保爾比她原先所想的更珍貴。然而,實際情況是,那個黃頭發的青年並不是保爾。阿廖沙把重病的保爾安全地送到了家,不過,他自己也病倒了。

    在母親的精心照料下,青春的力量再次勝利了。傷寒沒有能奪走保爾的生命,他已經第四次跨過死亡的門檻,又回到了人間。在床上躺了一個月後,蒼白瘦削的保爾終於站起來,邁著顫巍巍的雙腿,扶著牆壁,在房間裏試著走動。母親攙著他走到窗口,他向路上望了很久。

    此時的人間,積雪已經融化,乍暖還寒的早春又來了。等到百花盛開的春天時節,已經能夠走路的保爾,開始考慮回基輔的問題。不過體內還潛伏著別的什麽病。有一天,他在園子裏散步,突然感到脊椎一陣劇痛,隨即摔倒在地上。第二天,醫生給他做了詳細的檢查,摸到他脊椎上有一個深坑,驚訝地問他原因。

    “大夫,這是公路上的石頭給崩的。當時一顆炮彈在我背後的公路上炸開了花??我受傷後躺了兩個來鍾頭,接著又繼續騎馬了。這是頭一回發作。”

    醫生皺著眉頭,仔細地檢查了那個坑。

    “親愛的,脊椎可受不了那麽大的震動,但願它以後別再發作了。”醫生掩飾不住自己的憂慮,同情地看著這個病人。

    阿爾焦姆住在他妻子斯捷莎的娘家。臨走的前一天,保爾順路去看望哥哥一家。原來,哥哥是入贅在妻子家的,他每天都為家務事忙得團團轉。兄弟倆沒能多說上話,哥哥就被嫂子叫去幹活兒了。保爾失落地離開了家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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