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本的飲食中,我對於各種麵情有獨鍾。就像在韓國必點排骨火鍋和參雞湯一樣,我在日本吃飯必點一碗麵,拉麵、烏冬麵或是蕎麥麵等。再配以好吃的牛肉,嚐嚐鮮嫩的壽司,比賽之外的生活才是真正的放鬆。

    因為世界羽聯的一係列比賽,諸如新加坡公開賽、馬來西亞公開賽、泰國公開賽都是被安排在每年的六七月舉行,再加上有好幾屆五月舉行的湯姆斯杯被安排在馬來西亞或者印度尼西亞,所以在我的記憶中,我們似乎總是在夏季來臨的時候開啟我們的東南亞“新、馬、泰 印尼”四國遊。

    夏天的東南亞,一個字便可道盡,那就是:熱。除了有空調的室內,哪裏都熱,屋簷下熱,樹蔭下照樣熱。東南亞的熱風好似狗皮膏藥一樣黏在人的身上,唯有開足馬力的空調才能把它們趕走。

    天太熱了,我就盼著下雨。當然,有時天太熱了也的確會下雨,但是東南亞的雨不像中國南方地區的雨一樣慢慢醞釀,綿綿傾訴,天氣也會隨著陰雨變得陰涼,那裏的雨來時沒有任何前奏,隻見天空飄來一片雲,到了頭頂便是一陣任性的劈裏啪啦,雨滴如冰雹般重重往下砸。不出十分鍾,發泄完畢,天空那片雲飄走,依舊烈日當空,就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在這樣炎熱的天氣裏打比賽,感受可想而知。我已經不記得第一次去馬來西亞是打什麽比賽了,隻記得當時同去的隊友有蔡贇和陳鬱。那次蔡贇跟一個香港選手打,場館裏的空調開得很小。本來體能很好的蔡贇跟對手拚了五局,下場時整個人已經熱得抽筋了,動都動不了,最後我跟陳鬱隻好把他背回去。

    還有一次,同樣是去馬來西亞比賽。那次不知何故,球隊沒有選擇住在吉隆坡市區,而是駐紮在了風光旖旎的沙巴島。酒店出門就是碧藍的大海和金色的沙灘,恍惚讓我覺得自己是來度假的,搞得一點打球的心思都沒有。然而當我們離開沙巴島的酒店來到市區的球館時,才真正體會到了什麽叫作從天堂到地獄:因為那時正是七八月份流火的夏季,吉隆坡室外的溫度已經達到了40攝氏度,而且最最要命的是球館裏麵竟然沒有空調!當我在球館裏坐著不動都會汗流不止,連呼出來的空氣都是熱風時,我忽然懷念起那個在首爾球館穿著棉大衣都凍得瑟瑟發抖的下午。

    那次比賽我第一場打皮特?蓋德。對手的實力和經驗都不在我之下,因此必須全力去拚。然而無奈球館裏實在太悶太熱,我們打著打著動作都越來越慢,球速也越來越慢。最後,一場原本應該激烈拚殺的比賽變成了一邊散步一邊互打拉調的和平球。盡管我倆已經拚盡全力在打,但旁人怎麽看都像是兩個人在玩遊戲。最終,估計是作為北歐人的皮特?蓋德更受不了球館的悶熱,敗下陣來,我贏得了遊戲的勝利。下場時,我已經一點體力都沒有了。渾身就像蒸了一場桑拿一樣,感覺一下瘦了三四斤的樣子。

    當然,東南亞的球館並非都如我前麵所寫把人熱得抓狂,但是記憶這種東西就是奇怪,那些舒舒服服、順順利利完成的比賽都已煙消雲散,隻剩下那些不那麽順利的或困窘或搞笑或尷尬或詭異的感受反而凝固在回憶的畫板上,且大有喧賓奪主之勢。我每次回望,它們總是爭先恐後地冒出來。容我任性地姑妄說之,大家就隻當是趣聞姑且聽之吧。

    說完馬來西亞的熱風,再來說說新加坡的怪風。相對於其他東南亞三國,新加坡是更加現代化的國家。他們的球館硬件設施很好,而且為了給觀眾營造一個舒爽觀球的空間,他們喜歡把場館內的空調開得很大。這樣一搞觀眾舒服了,卻也給球員帶來了“風”的難題。其實世界上有風的場館很多,所以對於專業羽毛球運動員來講,學會克服風的影響,甚至借助風的力量來贏得比賽都是必修的一課。當然,我說的隻是可以掌控的順風或者逆風。然而,新加坡的場館四麵都有空調,而且空調出風的頻率和角度不一樣,如此出現的後果便是如徐誌摩那首出名的情詩所寫“我不知道風是在哪一個方向吹”。有時甚至因為幾個方向風的合力,場上會出現一陣小旋風。自然比賽中的球路也是隨著風向的變幻莫測變得難以把握。所以在新加坡打比賽,不但要與人鬥,更要與風鬥,實在考驗人的技巧和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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