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話題扯遠了,說回鍾導對我們的嚴格管理。最後,為了讓我安心睡覺,鍾導幹脆把電腦一收了之,規定隻有周六才能取走,星期天再送回去。不止對我這樣,鍾導的辦公室裏,除了我的電腦,還有別人的手機、影碟播放機等,簡直像個雜貨店。

    如果在我的描述中,鍾導被你們想象成一個嚴厲的“管家婆”,那可真是我的大錯了。對業餘生活的管理隻是鍾導分內的一部分工作而已。從時間上說,鍾導是在國家隊期間陪伴我最多的教練,他也會在我後麵的文字中不斷出現。於鍾導而言,我大概是他最心愛的徒弟;於我而言,鍾導也是為我操心最多的教練,也是我職業生涯中最要感謝的人之一。在我狀態忽好忽壞的時候,很多大賽的參與機會都是鍾導為我力爭得來的。

    2008年北京奧運會後,夏煊澤成了男一隊主教練。從一名運動員迅速轉變成國家隊主教練,夏導把很多先進的思想和戰術帶給了男單,隊伍就如同注入了新鮮血液般煥發出年輕的活力。對我來說,夏導既是教練又是師兄,我們從2000年就在國家隊相識。做隊友時期,他是住在對門的鄰居,我會時不時去他房間串串門取取經,他被譽為賽場上的拚命三郎,打球很拚,是我們學習的榜樣。大家年齡相近,交流起來也不會有什麽代溝,有很多共同話題。當教練了,他的訓練方法有一部分來自他的經驗,這是其他教練所不具備的,所以他帶我的第一年,我就拿了四個冠軍。夏煊澤因為生得一張大嘴,和他同輩的人都叫他大嘴,我們則親切地喊他“嘴哥”。

    “嘴哥”上任後,第一件事就是糾正我們對他的稱呼:“不能喊我嘴哥了,現在要叫我夏指導,注意,是夏導,可不是瞎導哦。”於是,大家哈哈一笑之後,繼續喊他“嘴哥”。那種親切的氛圍,至今都讓人很是懷念。

    關於親愛的教練們就先寫到這兒吧,讓我們把思緒拉回來。正是在教練們的悉心指導下,我的進步很快,在2001年便在十八歲的年紀爭取到了征戰成年組國際比賽的機會。

    媒體記錄我的履曆時,常常描述為“鮑春來在其所參加的第一個國際公開賽中便一鳴驚人奪得冠軍”,其實,這並不十分準確。沒有記錯的話,當年的訪歐之行是先打荷蘭站,我拿了亞軍,接著才是丹麥站。轉戰丹麥之前,隊裏開會討論,當時馬來西亞有幾個和我們年紀相仿的隊員,前幾站公開賽打得不錯,就放言要在丹麥問鼎冠軍。根據賽程,我和林丹的半區各有一位馬來西亞選手當道。我和林丹互相看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目標很明確:決賽會師!

    丹麥地處北歐,天黑得早,路上行人不多,夜晚總是很安靜。那個時候出去比賽,我和林丹幾乎每次都是住一個房間。每天的比賽過後,我們也都是乖乖地回到酒店,聽聽音樂、聊聊天。一開始我的狀態並不好。四分之一決賽同香港老將林光毅對壘,當時我在落後的情況下以5比3完成逆轉。這場比賽也成了重要轉折,此後,我整個人徹底放開了。半決賽,輕鬆擊敗黃綜翰。同時林丹也淘汰了另一位馬來西亞選手,完成了我們倆此前的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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