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八個小時前。

“從哪寫起呢?”

木然嘟著雙頰苦思冥想,圓珠筆頭在他牙齒殘暴的摧殘下,留下一排又一排齒印。這一詭異的現象已經持續了一個小時多了。某人的煩躁感在持續上升中。

“嗚,頭好痛!好混亂!”

他抱著日記本跳到鬆軟的大床上,滾啊滾滾啊滾,直到精疲力竭,然後呈大字形麵對著天花板,目光渙散。

腦子裏亂糟糟的,但很清楚的一點是,不論是對這份感情毫無察覺的時候,還是坦誠相見,心意想通之後,他都從未想過去刺探南落塵的過去。每個人都有不願回憶、不願提起的往事,就像他也不曾向南落塵說過作為實驗體的痛苦亦或是失去親人的無助,那些不愉快的過往,已經被他塵封在內心深處,作為他一個人的秘密。爸爸一定也是一樣。

他明明是知道的——

可一想起祁暮和南落塵的對話,想起雷莫的話,他就抑製不住想要去了解、去弄清楚過去究竟發生了些什麽的衝動。那鮮明地來自身體深處蠢蠢欲動著的心情,讓他靜不下心來。

不安又不甘,好像被所有人蒙在鼓裏,就他一個人什麽都不知道,南落塵的事也好,淩夜的事也好。

像個笨蛋。

所以,他必須要做些什麽。

木然猛一個起身,日記本隨著他的動作滑落,落在地板上發出“啪”的聲響。與此同時,一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照片印入眼簾。

那是南宮夜辰給他看的弟弟的照片,因為照片上的人給人一種無比熟悉親切的感覺,一直被他小心翼翼的保存著。

一個細節忽然引起了木然的注意力,“咦……”

說起來,這個人跟在century總部冰棺裏看到的少年長得好像!

要說具體哪裏像,他也說不上來,僅僅是感覺上很相似。不,正確的說,冰棺美少年,南宮夜雨,淩夜,這三個人給人的感覺是一樣的,相似的是三個人。

按理說,這三個人是毫無關係的,因為,南宮夜雨是南宮夜辰的親生弟弟,雖然不是從小到大一直生活在一起,是絕對不可能和冷家牽扯上的。而且冷夜是冷墨收養的弟弟,年紀很小的時候就住進冷家了,至於那冰棺美少年,似乎是冷墨極為珍視的人,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他就是冷夜,可要說他是冷夜的話,淩夜又是誰?雷莫祁暮都很明確的說淩夜就是冷夜,一定是有根據的,這不就自相矛盾了嗎?

木然在日記本上寫上這幾個人的名字,在冷夜和淩夜之間標上等到,其他人都是紅色的問號。

既然確定淩夜就是冷夜,那就從另外兩個人著手調查,冰棺美少年在總部,排除了,那就隻剩下南宮夜雨。

最了解南宮夜雨的人還是南宮夜辰,就去找他商量吧!

終於把思路理清了,木然舒了口氣,然後快速撥通南宮夜雨的電話。

“是辰叔叔嗎?我有事想請你幫忙,嗯,因為是秘密調查,希望能早一點,嗯,可以去你住的地方找你嗎?真是太好了!那明天早上五點,來xx公園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