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息燁暫時不想去管傾城的事了。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分一些神,好歹從這沉悶之中緩出一口氣來。每到冬日他都會覺得分外難受,他並不是害怕寒冷。身體上的寒冷以他的體質是完全承受得了的,他怕的,是他的心。

    如果心上的堅冰開始融化,他就剩不下什麽來保護自己了。

    王府之中如今隻剩下徐三還留著,原本就冷清的地方更顯得蕭索。再過幾日,連徐三也會被打發回去。偌大的府中,就隻有他一人的孤影了。他不能說他不享受一個人的時候,如果不是因為現在心裏有羈絆的話。

    現在可以讓他分神的隻有一個人了。

    那個叫做堇色的宮女。

    把她變作自己在宮中的眼線應該是一件不錯的事。可惜的隻是瀾妃不再是慕容風臨心中的人了,有些事情難免就會變得不那麽輕鬆。堇色沒有太過於聰明,對他而言反倒是一件好事,太聰明的人他用著才會覺得不那麽安心。他唯一要做的,就是讓堇色對他死心塌地一點。

    聽著像是個笑話。

    進到瀾妃的寢殿時,裏麵靜得出奇,原本張揚跋扈的女子,如今居然懂得收斂自己的性子了,不再出去招搖而是像烏龜一樣縮在殼裏,躲在自己的幻境裏,不再去打破曾經鑄就給自己的美好了。

    就算對他而言,後宮之中唯一可以不用禁足的地方也隻有冷宮罷了。他隻是來打探消息的,沒有驚動任何人,甚至連守門的宮人都不曾看到他進宮。相比大搖大擺地進來,他倒是更加喜歡這種方式。

    就像一個孩子窺探他唾手可得的寶物一樣。

    殿中隻有瀾妃靜靜坐著,目光呆滯,倒是和冷宮中的那個人有幾分相似了。死心得太遲,也不是什麽好事啊。

    堇色並不在這裏。慕容息燁一開始就猜到這一點了。她是個聰明的女子,斷然不會死守著一個沒有辦法給她榮華富貴的人。所以……她應該是在後宮內的某一處,伺機而動,等待著下一個機會吧。

    正好,自己便是來給她這個機會的。

    傾城隻是恰巧在宮中的罷了。那日聽了白瀟的話,他思索了很久,決定從慕容風臨嘴裏撬出些消息。雖然白瀟並沒有真的威脅他,可是她既然都出現了,一定是有什麽事必須親手解決才行。如果自己牽涉在其中,恐怕還沒能親手殺了慕容息燁,就已經被白瀟處理了。

    所以他也隻是恰巧看到了那一幕。他覺得自己和慕容息燁一定是冥冥中有牽扯,不然近日裏為何老是在宮裏見到他?上次是在他推落雲澈的水池邊,這次是看他在禦花園裏。

    他看見慕容息燁手心藏著石子,在快接近前麵那個宮女的時候,石子從指間彈出,打在宮女腳踝上,宮女一時沒有站穩,傾斜著前行了兩步,眼看就要摔倒了。

    那個罪魁禍首在後麵輕喝一聲,“小心!”然後假意快步前去,伸手扶住了宮女的腰,順勢把對方攬在了懷裏。

    懷裏的女子顯然還是驚魂未定的狀態,不明白方才究竟發生了什麽。不過一個恍然,自己竟然就被燁王抱在了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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