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欽抽了抽嘴角:“就你懂得多。”

    鍾宜彬得意地晃晃腦袋:“那是,要不是這麽博學多才,咱爸怎麽會這麽喜歡我呢?”

    “你倒是叫得順嘴。”楚欽翻了個白眼,什麽都沒說呢,這爸都叫上了。搖了搖頭,關燈睡覺。

    兩個年輕人,平時的作息習慣都是晚上十點以後才睡覺的,現在才九點鍾就睡,實在有些睡不著。

    被電熱毯烤熱的被窩,隻有一部分是熱的,沒有被烤到的地方依舊冰涼。鍾宜彬在被窩裏伸了伸腿,長長的腿就伸到了被子頂端,冰涼的觸感讓他忍不住抖了抖,委委屈屈地開口:“這被窩怎麽這麽冷啊。”

    “屋裏沒有暖氣,隻能這樣,”楚欽安慰道,“忍一會兒就暖和了。”

    話還沒說完,楚欽就感覺到腳邊的被子在拱動,一隻大腳很快就破開兩雙被子之間的障礙,鑽進了他的被窩。鍾宜彬的腳有些冰涼,應該是剛才赤腳站地板上拿相冊給凍的了。

    楚欽用兩隻腳趾夾住那隻涼腳,把它推出去。那隻腳像是被掃地出門的小動物,就這麽被叉了出去,到了鍾宜彬的被窩,迅速反客為主,兩腳夾住了楚欽的腳,然後一起重新擠進了楚欽的被窩。

    兩人就在被窩裏展開了伸腳大戰,沒一會兒就把被窩裏的熱氣都給呼扇沒了,冷颼颼的空氣灌進被子裏,激得楚欽打了個冷戰。

    “別鬧了,一會兒凍到你。”楚欽輕踹了鍾宜彬一腳,用腳給他折好被子。

    “我已經凍到了。”鍾宜彬委委屈屈地說著,掀開楚欽的被窩,身子一扭,蹭了進去。他自己的被窩因為剛才玩鬧,早沒了熱氣,倒是楚欽經驗豐富,一直壓著被角,被窩裏依舊暖烘烘的。

    伸開手腳,鍾宜彬像個八爪魚一樣抱住暖乎乎的楚欽,舒服地蹭了蹭臉。

    楚欽拿他沒辦法,隻能伸手掖了掖被角,把人圈進自己的被窩裏:“跟我睡一個被窩可不許亂動啊。”

    南方的冬天比北方的要難熬,晚上的被窩塞得嚴嚴實實,不能漏風。鍾宜彬乖乖點頭,隻要能抱到媳婦,怎麽說都行。

    兩個男人的火力很旺,抱在一起沒多久,就把被窩暖的熱乎乎的,很舒服。楚欽深吸了一口冰涼的空氣,眯了眯眼,轉頭在鍾宜彬腦門上親了一口。在自己的家裏,隔壁就睡著爸爸媽媽,卻能跟心愛的人睡在一個被窩,這種仿佛小孩子在被窩裏藏玩具的感覺,讓他莫名的興奮。

    鍾宜彬睜開眼看了看他,追著他準備離開的唇,準確地貼了上去。在丈母娘家不好做什麽,但要個親親還是可以的。

    晚上刷牙的牙膏,不是他們慣用的那種,而是一種老式的薄荷味,讓這個吻多了一份奇異的新鮮感。吻著吻著,鍾宜彬的手就忍不住往下摸去,也不知碰到了哪裏,惹得楚欽悶哼了一聲,慌裏慌張地推開他。

    “別鬧,睡覺吧。”楚欽喘息了一下,在鍾宜彬不願挪開的手背上擰了一下,翻身背對著他。

    鍾宜彬扁扁嘴,不情願地挪開手,放到了楚欽的腰間,已經起了反應的地方,流氓地蹭在楚欽的腿縫裏。哼哼唧唧地抱緊懷裏的人,把鼻子放在他脖子上噴氣:“寶貝,你要是擔心爸爸媽媽,我們先不說也行,等他們慢慢接受。”

    楚欽愣了一下,他確實有些擔心,害怕說出來會傷害到父母。不過,這件事遲早是要麵對的,從決定跟鍾宜彬在一起的那時候起,他就在想對策了,也給父母打過預防針。握住搭在腰間的那隻手,輕輕捏了捏:“沒事,遲早要說的,大不了被打一頓。”

    “他們要是打你,記得往我懷裏躲,我好歹是你老板,他們應該不好意識使勁打。”鍾宜彬美滋滋地說,仿佛替楚欽挨打是一件多麽幸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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