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嶠本以為晏無師的傷勢不重,過了這麽些天,就算還未痊愈,也該好了大半了。

    誰知道這一探脈,卻發現對方氣脈凝滯,血氣不暢,隱隱有淤積之象,好像還比之前嚴重了幾分。

    難道雪庭的武功竟已到了“看似浮萍,實則入骨”的境界?

    可如果雪庭武功到了這等境界,他又怎會敗在晏無師手裏,還讓對方給廢了武功?

    晏無師捂著嘴咳嗽兩聲,為他解開謎團:“是我這些時日忙著打理浣月宗的事,要將先前被打散的勢力慢慢收攏回來,所以沒空療傷,原沒想到會如此嚴重的。”

    沈嶠蹙眉:“此事攸關身體,也是可以輕忽大意的?”

    晏無師笑了一下,明顯沒當回事:“不打緊,不是什麽要命的傷,回頭三五日便可痊愈。”

    沈嶠想了想,從懷中摸出一個瓷瓶放在桌案上:“你我內功根基道魔相悖,我無法助你,但玄都山曆代傳下來的外傷良藥不少,這是我根據其中一個方子,新近去藥鋪調配出來的,你若信得過,就先吃著,每日三丸,可減緩傷勢。”

    晏無師拿起瓷瓶,入手有點暖,還帶著沈嶠身上的體溫。

    他的拇指從細膩瓷瓶上摩挲而過,伴隨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

    沈嶠倒沒多像,隻當他心中多疑,不信自己,表麵收下,回頭卻偷偷將藥丟掉,那可就暴殄天物了,怎麽說這裏頭也有不少珍貴藥材,不知能救多少人,於是又補充道:“你若是不吃的話便還我,左右也不是什麽重傷。”

    “為何不吃?”晏無師見他眼巴巴看著瓷瓶,心裏好笑,偏偏不如他的願,拔開塞子,倒出三粒放入口中,又拿過沈嶠麵前的梅飲,和著水咽下去。

    “感覺胸口滯悶盡去,登時為之一清。”晏無師摸了摸胸口道。

    沈嶠:“……這又不是仙丹。”

    晏無師哈哈一笑:“我是說那梅飲!聽說修道之人連津液都能入藥,梅飲方才你也喝過,難道不是有你的津液嗎?”

    麵對此等下流口舌,沈嶠還能說什麽,饒是成日裏聽多了厚顏無恥的話,他白皙麵容也禁不住浮上一抹淺紅。

    晏無師見他眼露羞惱之色,一言不發撐住桌麵起身欲走,便按住他的手,笑道:“好好,是藥管用,不是津液,你什麽時候去調配的藥丸,我怎麽不曉得?”

    沈嶠板著臉:“難不成貧道事事都要向晏宗主匯報嗎?”

    晏無師:“自然是不用,不過我關心你麽,怕你錢不夠花,又怕你被人騙了。”

    沈嶠:“原來貧道在晏宗主心目中竟是這般愚鈍。”

    晏無師心道可不是麽,不愚鈍你能傻傻被我賣給桑景行還不知道,不過他麵上仍是笑道:“那倒不是,你自下山之後,一日日長進,我是看在眼裏的,現在又比從前聰明得多了。”

    沈嶠忍了又忍,忍不住道:“我看晏宗主這樣,也不像身上有內傷的,再多說幾句,說不定能好得更快!”

    晏無師含笑:“那不行,少了沈道長這一味良藥,注定是要好得慢些了。我聽說,楊堅給你撥了一筆款子?”

    沈嶠:“不錯,那筆款子是用於建玄都觀的。”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