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之後的袁瑛毫無經驗,也不知何去何從,原想去找沈嶠,卻不知沈嶠身在何方,據說青城山有試劍大會,他心想沈嶠可能前往赴會,就一路打聽往青城山而去,又因銀錢帶得不夠,還饑一頓飽一頓。

    誰知去晚了一步,他剛到山下,就陸續撞見從山上下來的人,袁瑛聽說了試劍大會上發生的精彩,又聽說沈嶠被晏無師帶走,他心裏正發愁,然後就碰上了同樣從山上下來的玉生煙。

    袁瑛貌不驚人,裝束形容也是路人一個,旁人很少會特地去注意他,偏偏玉生煙看見他聽別人說到沈嶠時,總會抬頭去聽,便注意上了,一問之下,袁瑛就自報家門,玉生煙才知道對方竟是沈嶠的師弟。

    沈嶠聽罷袁瑛講述,神情陷入沉思,半晌問道:“暗示能扶持你當掌教的那個長老是誰?”

    袁瑛:“是張本初張長老。”

    玄都山傳承至今,雖之前封閉山門已久,內部分支派係卻不少,拿祁鳳閣這一脈來說,應該就算是正統嫡支,所以得掌教之位,其餘的長老,武功傳承最遠可以追溯至第二代掌教的同門師兄弟,大家雖然同屬玄都紫府,彼此卻都有一兩門不外傳的獨門武功,所以嚴格算起來,玄都山的那些長老,大多與沈嶠他們同一個輩分,也有一些比他們輩分大的,算是沈嶠他們的師伯師叔,張本初就是其中一位。

    沈嶠:“那時候鬱藹之所以能順利當上掌教,支持他的七位長老裏頭,想必也有張本初的一份了?”

    袁瑛點點頭:“是。”

    沈嶠:“那大師兄呢?你排行第四,他既找過你,應該也找過大師兄了?”

    袁瑛有點茫然:“這,這我不曉得,我成日都,都在屋裏看書,和,和練劍,要麽就是,教,教那些弟子,練劍。”

    說及此,他麵露愧色:“二師兄,對,對不起……”

    這句對不起,不僅僅是因為他沒能回答沈嶠的問題,更是對之前沈嶠落崖,自己卻無法為他做什麽而表達的歉意。

    沈嶠並未生氣,反是像從前那樣拍拍他的肩膀:“不用說對不起,你本性不喜與人爭執,又很少出過遠門,這次能夠及時發現不妥,下山來找我,已經很好了。這麽說,你在見過張本初之後,也沒有去找鬱藹說明情況了?”

    袁瑛有些臉紅:“沒,沒有。先前五師妹告訴我,說他,他與你落崖的事有關,我就,就對他心懷戒備……”

    沈嶠微微一歎,未再多言。

    晏無師的視線在沈嶠搭著對方肩膀的那隻手上停留片刻,懶懶道:“袁師弟既然來了,就在此處住下罷,看你一臉麵黃肌瘦,就讓廚下給你補補罷。”

    沈嶠看了他一眼,心道誰是你師弟啊,這話在喉嚨轉了一圈,但沈道長生性厚道,終是沒有說出口。

    玉生煙則目瞪口呆,他想到的不是自家麵熱心冷的師父忽然對袁瑛另眼相看,而是自己平白矮了袁瑛一輩。

    這小結巴從哪兒借了那麽大的臉麵,竟讓我家師尊稱你為師弟,你竟還沒有誠惶誠恐感激涕零?

    袁瑛自然沒有誠惶誠恐,因為他壓根就不知道晏無師是誰,聽得對方說讓自己住下,忙轉頭去征詢師兄的意思,可見平日裏就是個尊師重道的乖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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