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計劃很美好,現實很麻煩,再嚴密的計劃都會有疏漏之處,更何況這次事出倉促,其中變數很多,能不能成功,隻能天知道。

    當然,就算萬一沈嶠和邊沿梅救不出人,因為必然驚動了宇文贇的緣故,到時候普六茹堅也會提前發動宮變,但那樣就違背他們入宮救人的本意了。

    不過事已至此,瞻前顧後也無益,沈嶠與邊沿梅跟在兩名侍女後麵,穿過重重殿宇,一步步朝普六茹氏所在的清寧殿走去。

    內宦引著他們來到清寧殿門口,一張老臉不冷不熱地笑道:“皇後殿下就在裏頭,幾位進去之前,還請將帶來的東西打開來,侍衛得查看一番。”

    實際上在宮門前就檢查過了,要不他們也進不了宮,但皇帝討厭普六茹氏,宮裏長眼睛的也跟著落井下石,有人的地方就有攀高踩低的事兒,也不算新鮮了。

    兩名侍女是跟著獨孤氏來過宮裏的,見狀上前一步,把沉甸甸的繡袋往內宦手裏塞:“一點心意,給內臣吃茶,請勿嫌棄簡薄。”

    內宦隔著綢緞料子摸了摸,不是銀錢,而是比銀子更值錢的玉佩,笑容這才真心了些,也不叫侍衛檢查了:“皇後怕是等急了,你們快些進去罷,說完了話就出來,莫要待久了。”

    侍女應了一聲,謝過內宦,帶著沈嶠他們入內。

    皇後聽說皇帝允許自己娘家人入宮探望的消息,早早就帶著兩個弟弟坐在正殿等著。

    照理說,皇後為六宮之主,想要娘家人入宮並不需要知會皇帝,但自晉代之後,禮樂崩壞,規製混亂,到了宇文贇這裏,更是別出心裁,居然同時立了五位皇後,普六茹氏雖然位分最尊,但古往今來誰碰見過這樣的事,哪怕劉聰,也才立了四個皇後,宇文贇簡直前無古人,普六茹氏也是豪門出身,哪怕麵上不露,心裏不可能不憋屈。

    連日來的軟禁,讓她見到娘家來人,眼圈立馬就紅了。

    侍女行禮道:“主公和主母十分記掛皇後與兩位郎君,特地準備了些衣物吃食,命婢子等人入宮呈送。”

    她一麵說,一麵作了個手勢。

    皇後立刻明白了,引他們到內殿側間。

    “外頭有人看著,這裏說話,外麵也不會聽見,足夠隱秘。阿爹阿娘想必有什麽話要你們轉告罷?”

    侍女什麽也沒說,側身一讓,讓出身後的人。

    皇後原本見他們低垂著頭,服色也差別無二,並未多加留意,此時一看,頓時發覺不對。

    她娘家好像沒這麽高的侍女罷?好像比她宮裏的人都高出一個頭來。

    “你們是……?”

    邊沿梅無意廢話,簡單介紹了一下自己與沈嶠的身份,然後將救人的計劃與皇後一說。

    皇後麵露難色:“這樣太危險了,你們有所不知,雪庭大師雖然出宮去了,但他的徒弟還留在宮中為皇帝講經,宮中還有合歡宗的人在,這一路還要帶著我們,兩位隻怕力有不逮,稍有差池就會功虧一簣。”

    她不是江湖中人,又嫁入宮中多年,就算知道浣月宗和玄都山,也不知道沈嶠的武功到底多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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