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秀秀笑了笑,沒說話,雙袖陡然拋出,氣勁分作兩股倏然而至,當頭漫湧下來,李青魚猝不及防,不得不抽身後退,元秀秀卻跟著飛身上前,緊追不舍。

    純陽觀的輕功已經十分厲害,她的輕功卻還要更勝一籌,衣袂飄然,廣袖雲舒,乍看直如洛神再世,哪裏有半分合歡宗妖女的情狀?

    李青魚沒有跟元秀秀交過手,由徒觀師,之前他覺得元秀秀武功就算比蕭瑟強,也強不到哪裏去,更何況坊間傳言,合歡宗靠采陰補陽來增加內力走捷徑,很是令人不齒,誰知道不比不知道,不單李青魚,連旁觀者也都大吃一驚,完全收起先前的輕視。

    趙持盈忍不住道:“元秀秀能為一宗之主,果然有其厲害之處!”

    方才袁紫霄給天下英雄排名,將元秀秀排在第九,趙持盈卻榜上無名,她嘴上不說,心裏未必服氣,如今一看才知道袁紫霄的排名的確有根有據,如果她現在上場跟元秀秀比試,未必就能比李青魚的表現更好。

    說話間,元秀秀已經借由先發製人的優勢,將李青魚逼至山崖邊緣,就在對方要奮起反擊的時候,她忽然又抽手撤退,輕飄飄一如去時,一退就是數十步遠,落在純陽觀插在地上的一杆棋子上麵。

    棋子迎風飄蕩,布料柔軟,她卻居然能夠立在那上頭,直接將全身重量視如無物,這份功力,簡直驚世駭俗,令人瞠目!先前再有人因為她是女子身份而小看的,又或者不服氣對方名列天下十大的,此時就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麽離譜了。

    “我已經說過了,你不是本座的對手。”元秀秀溫柔道,內容卻霸道得很。

    “青魚的確不如元宗主,讓宗主見笑了。”說話的是易辟塵,“還是讓貧道來討教罷。”

    若沒有方才李青魚和元秀秀那一出,大家對元秀秀和易辟塵的交手也不會太過期待,眼下見識過元秀秀的厲害,便都對接下來一場比試翹首以盼。

    誰知易辟塵才話音剛落,就又有數人從山下而來,為首的是一名男子,其後相隨卻是少女數名,裏頭就有沈嶠再熟悉不過的白茸。

    至於打頭那個男人,沈嶠更不陌生,他與對方曾在長安郊外交過手,最終以一人重傷,一人武功盡失的結局落幕。

    他認得對方,對方自然也認得他,兩人四目遙遙一對,桑景行露出一個淫邪到幾近露骨的眼神,將他由上而下打量一遍,這眼神裏頭還有股別樣的殘忍與怒意。

    沈嶠容貌極好,這是毋庸置疑的,他乍一看如春風般溫柔,但隻有接觸過的人,才知道他骨子裏還有股凜冽不可摧折的傲氣,桑景行與沈嶠打過交道,如何會不知道,上回他本想對方是個無害柔弱的人物,沒想到到頭來啃了一塊硬骨頭,還吃到一嘴的沙子。

    但這反倒激起桑景行的征服欲和嗜虐欲了,他這段時間沒有貿然來找沈嶠,一是對方行蹤不定,不好打聽,二是聽說對方武功大進,連合歡宗的長老都給殺了,桑景行雖然對美人十分上心,也沒興趣為了美色把性命給丟了。

    一別許久,桑景行一眼就在人群之中認出沈嶠,隻覺對方越發清潤秀澈,一身仙骨,冰雪之姿,不論衣裳華飾,卻分外有種潔淨出塵,令人恨不得將他扒光衣裳,在眾目睽睽下玩弄,看他愀然變色,看他哭泣求饒,何等爽快!

    想及此,他心底不由得燃起一股難以言喻的火焰。

    桑景行的眼神露骨無比,在場無人不見,唯獨一個沈嶠,卻如老僧入定,半闔眼簾,將他視如無物。

    玉生煙起身,擋在沈嶠身前,口中哂笑:“堂堂合歡宗長老,竟和見了肉骨頭的餓狗一樣,實在丟人!”

    為沈嶠出頭是次要的,浣月宗與合歡宗素來不和,後者更趁著晏無師離京被圍攻之際,直接叛離齊國,投入宇文贇的懷抱,以皇帝為靠山,將浣月宗的勢力收為己有,玉生煙早就看合歡宗不順眼,此時不出頭說話才怪。

    桑景行冷笑:“連你師父晏無師都不敢這樣與我說話!”

    他這句話帶上內力,與佛門的金剛獅子吼效果差不多,但威力更強,傳到在場每個人的耳朵裏,無一遺漏,眾人都覺得耳朵有些發疼,玉生煙尤其如此,他說這話的時候,已防備著桑景行會突然出手,但沒想到自己仍舊低估了對方,桑景行衝著他而來,他所聽到的聲音威力,比旁人還要強上數倍,當下就臉色一變,心頭震蕩,幾乎嘔出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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