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嶠搖搖頭,其實很少有人能看出來,方才晏無師那個杯子飛出去的當口,其中有塊細小瓷片也從杯子上迸裂出來,正好打中爾德明一處穴道,位置極刁鑽,他們自己怕是解不了的,說不定到時候還得回頭來找晏無師。

    “他們若是回頭來找你,難不成你還要給他們解穴,何必多此一舉?”

    晏無師笑道:“他們不會來找我,卻會去找合歡宗哭訴,這樣不就免了我尋他們的工夫了?”

    話方落音,他的人也跟著起身,還沒等旁人回過神來,晏無師便已翩然離去,眾人看著倒像是追尋桃花塢那一行人而去,心中不由為桃花塢等人叫了一聲倒黴,得罪誰不好,怎麽偏偏得罪了個凶神!

    雖說如此,因為方才爾德明給眾人留下的囂張印象,反倒有人心裏暗暗爽快。

    用了飯,範元白與周夜雪兩個年輕人就有些坐不住,兩人報知趙持盈,結伴出門去逛逛,周夜雪主動過來邀請李青魚,不料卻被李青魚冷淡拒絕,說自己想在房中練功,一時拉不下麵子,走的時候還帶了幾分慍意。

    趙持盈還不知晏無師的打算,見他一去不回,不由奇怪:“晏宗主這是去哪裏了?”

    沈嶠:“他另外有事要辦,應該就不與我們同路了。”

    趙持盈點點頭,她心中憂慮重重,自然也顧不上多問。

    如今合歡宗與佛門雖然勢大,但天下各門各派,多的是不肯依附這兩者的,合歡宗名聲不好,而佛門雖然有雪庭禪師坐鎮,背後又有整個周朝,但是像道門,尤其是純陽觀這等大派,自然萬萬不可能攀附過去,所以試劍大會舉行的時機剛剛好,許多人聽說消息之後,都從四麵八方趕來,許多後起之秀想著借機揚名,老成持重的各派掌門卻想與純陽觀結盟,以免像終南派那樣頃刻為人所滅。

    經過上回的變故之後,碧霞宗實力大減,勢單力薄,趙持盈並沒有力壓群雄的野心,但她久受門派人才匱乏的困擾,卻希望能夠在試劍大會上一鳴驚人,讓碧霞宗名聲大噪,重振旗鼓,但這個願望要如何實現,恐怕還得從長計議。

    範元白周夜雪的武功隻是一般,這從與李青魚的對比就能看出來了,後者雖然年紀與他們差不多,卻儼然躋身一流高手的行列,假以時日,大器可期,這不由得讓趙持盈一再羨慕易辟塵的運氣。

    作為有些曆史的宗門,碧霞宗並不缺高深武功,缺的卻是能夠領悟高深武功的可造之材。

    一天光景就在趙持盈這樣的滿腹心事中掠過,翌日一大早,眾人各自洗漱,在樓下用了飯,便往青城山行進。

    這一次眾人沿途未再多加停留,一鼓作氣到了青城山下的青城鎮。

    因試劍大會的緣故,鎮上早已被武林人士擠滿,純陽觀特地派了人在青城鎮守候接待,見了來客,問明門派來曆,登記在冊,便一撥撥往山上接引,但因來的人委實太多,盛況出乎意料,許多人不得不在山門前排隊等候。

    李青魚帶著沈嶠他們走到山門前,用劍鞘敲了敲正伏案埋頭寫字之人的桌麵。

    對方抬頭,緊接著啊了一聲,連忙起身:“李師弟,你回來了!”

    不單是他,旁邊負責接引來客的純陽觀弟子也走過來與李青魚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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