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還有兩卷,一卷藏在北周內宮,一卷則在天台宗。

    因《朱陽策》名聲在外,人人引以為天下第一奇書,都想爭相一睹,當日竇燕山不知從何處得到《朱陽策》其中一卷的消息,所以命副幫主雲拂衣親自從鏢物主人那裏買下來,以押鏢之名送到自己那裏去,誰知中途卻被晏無師截下,最後還直接把那一卷給毀了,所以他心裏對晏無師恨之入骨,會參加圍殺並不奇怪,放在任何一個人看來,都覺得晏無師這做法真是太招人恨了。

    但許多人知道《朱陽策》好,卻不知道它究竟怎麽個好法,還以為裏頭一定是有絕世武功,練了就能天下第一,連當年的祁鳳閣,如今的晏無師,也都未能全部勘破,直到沈嶠武功盡廢,才知道《朱陽策》的奇,就奇在可以重塑根基,朱陽策真氣融匯儒釋道三家之長,令習練者能如同從一開始就站得比別人高,格局不同,往後的境界自然也就不同。

    不過就算很多高手知道這一點,他們也不可能真的將武功廢了去重新練《朱陽策》,加上看過《朱陽策》的人,必然都敝帚自珍,多半不肯與別人交流,所以放眼天下,當真能夠理解《朱陽策》精髓的人,恐怕不超過一合之數。

    眼下沈嶠儼然站在半山腰,便已覺得天地廣闊,無不可為,但畢竟還不如站在山頂上的人,雖說《朱陽策》幾卷各自獨立成書,但彼此總還有些牽絆聯係,所以他現在偶爾練到一處,就會覺得不明白,又尋不到答案,隻能自己摸索,也許等到將其它兩卷也讀全之後,這種情況會徹底扭轉。

    藏在北周內宮那一卷還好說,有上回那一次見麵,宇文邕說不定還願意出借。

    但天台宗就難說了,佛門與道門素來談不上交情,天下各宗現在為了爭個道統,已然各自扶持明主,鬧得不可開交,天台宗不可能無緣無故將自己本派的鎮派之寶給不相幹的人借閱。

    如是想著,到了下半夜的時候,沈嶠不知不覺迷糊過去,淺淺而眠。

    直到清晨天色破曉,他才徹底清醒過來。

    這一覺睡得並不沉,但沈嶠自幼學道家功夫,性子本來就淡泊,未有什麽難以逾越的坎子縈繞不去,又自認凡事無愧於心,自然不會成日寢食難安,所以覺雖淺,也能養神。

    隻是從前淡泊中帶了兩分天真,然而在經曆種種跌宕起伏之後,這兩分天真也都逐漸沉澱下來,固然他待人依舊是一腔赤子之心,可也慢慢學會如何分辨人心,不會再輕易受人蒙蔽。

    眼睛還未睜開,他就感覺床榻上似乎有雙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不用看也知道是誰,但不知這次醒過來又是哪副性情,若還是昨晚那般暴戾,少不得又得打暈一回,要麽直接雇輛馬車把人丟上去再趕路好了,也免去許多麻煩。

    沈嶠心念電轉,慢慢睜開眼睛,兩人離得不遠,他還是能看見對方臉上神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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