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嶠對晏無師道:“我纏住它們,你去摘玉蓯蓉!”

    其實用不著他說,晏無師的確已經彎腰將生在狹壁之間,位於玉髓上方的那一叢叢白色掌狀果實連根拔起幾株,這些東西有點形似蘆薈,原本是灰白色,卻在玉髓映照下泛出淡紅,有一些折斷之後,從裏麵流出奶白色的液體,伴隨一股淡淡幽香。

    玉蓯蓉在傳說中十分珍貴,乃是療傷聖物,皇宮大內也未必珍藏,但晏無師摘下幾株玉蓯蓉之後,便沒有再多看其它的一眼,反而回身看了懸崖下麵的玉髓一眼,然後做了一個出乎意料的舉動,他直接拔起其餘已經長出果實的玉蓯蓉,損毀之後丟下懸崖下麵,在一片紅光之中,玉蓯蓉果實很快不見了蹤影。

    在做完這件事之後,通道另一頭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陳恭等人好不容易甩脫猿群,路上又遭遇人麵蜘蛛,結果纏鬥片刻,猿群追了上來,眾人一麵打一麵向前跑,終於來到此處,本以為柳暗花明,沒想到竟會在此重會故人。

    “沈道長?!”

    陳恭的語調驚疑不定,他本以為在那些猿群的圍攻下,沈嶠十死無生,可對方偏偏就沒死,還居然比他們早一步抵達這裏。

    然而誰也沒空心虛或質問,後麵的猿群已經追了上麵,前麵還有兩隻,陳恭等人的出現讓它們轉移目標,瞬間將所有人全都當作入侵者,如此一來反倒為沈嶠分擔了部分壓力。

    陳恭等人更是暗叫晦氣,本以為千辛萬苦終能拿到玉髓,卻沒曾想眼前還有一場惡戰要打,這些猿猴不依不饒,強橫凶猛,若不將它們徹底消滅,別說拿到玉髓了,而是壓根就沒法從這裏出去。

    眾人無法,隻得提起兵器重又與那些猿猴搏鬥,不過稍微幸運的是,那些猿猴也不是金剛不壞之身,跟陳恭他們廝殺這麽久,同樣有些體力不濟,不一會兒就有兩隻分別被慕容沁和沈嶠割了脖子送命。

    猿猴已通人性,兔死狐悲,見狀都有些退怯,唯獨猿猴首領大怒,更加瘋狂地攻擊眾人。

    但瘋狂之下,陣腳已亂,跟這些猿猴纏鬥這麽久,眾人也漸漸掌握了技巧,不要與它們硬碰硬,脖子是全身最柔軟薄弱的地方,隻要能找準機會一劍過去,那些猿猴即便不身首異處,也會被切斷喉管而斷氣。

    如此一炷香之內,已經有不少猿猴陸續死在眾人劍下,陳恭見局勢大定,便逐漸退出戰圈朝懸崖邊上走去。

    玉髓距離懸崖約莫有兩三丈距離,這點高度對於輕功不錯的人來說並沒有障礙,陳恭千裏迢迢從齊國京城來到此地,為的就是這些東西,中途還差點送了命,此刻驟然看見自己的最終目的就在眼前,心頭難免激蕩。

    他定了定神,將一切無用的情緒拋開,回頭看了慕容沁等人一眼。

    這次跟著他一起出來的人裏,眼下不包括他,就隻剩下三個了,慕容沁和慕容迅叔侄,還有一個叫薩鯤鵬的,也算是此行武功最高的三人了,但他們現在都還在與猿群搏鬥,分身乏術,陳恭等不及叫他們下去探看,便自己順著石壁躍下。

    下麵沒有猿猴和蜘蛛,全是玉髓結成的一簇簇晶石,紅光並不刺目,也不會讓人聯想到鮮血,反而令人感覺淡淡祥和,陳恭難掩激動,忍不住伸手摸上去,晶麵光滑剔透,甚至還能映出他手指的輪廓。

    過了片刻,這種激動的心情方才漸漸平息。

    陳恭四下張望,這些晶石渾然天成,堅硬無比,非輕易能夠攫取,隻怕得數十乃至數百個人以利斧反複砍鑿,才能成功。

    但陳恭無意拿走這些玉髓,它們固然珍貴無比,但自己的目的卻從來不是將其帶走。

    他解下一直背在身後的太阿劍,尋了一塊晶麵最為鋒利的玉髓,將太阿劍劍柄與劍身接口處對準玉髓刃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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