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有四重境,劍氣,劍意,劍心,劍神。

    外行人見持劍者劍氣縱橫,以氣禦劍,就以為對方劍法高深,實際上這隻是劍法入境的第一重。

    當然,即便是這第一重劍氣,也並非人人都能練得,有些人窮其一生也不得其門而入,無法初窺門徑,更多的人依舊隻能以招式來克敵製勝,先前沈嶠也因被晏無師步步逼迫,在生死邊緣徘徊,置之死地而後生,這才領悟了劍意。

    而李青魚年紀輕輕,竟然已經達到劍意之境,武學資質之高,可見一斑。

    隻是他的劍意應該才剛剛突破,還未熟練,又或許在玄都山上時還未突破,才會以半招之差輸給鬱藹。

    總而言之,“劍意”二字一旦被人喊破,所有人看李青魚的目光又有些不同了。

    易辟塵已是天下十大,如今再出一個李青魚,隻怕純陽觀崛起之勢已不可擋。

    段文鴦沒有坐以待斃,雖然一時半會分不清哪個“虛影”才是真正的李青魚,但他沒有選擇去辨認,而是選擇將鞭子抽向地麵,人隨之借力高高躍起,飛向邊上樹枝,鞭子卷住樹枝隨即足尖借力轉身,朝李青魚俯衝下去,重重鞭影蔓延開來,直接將幾個虛影全部覆蓋!

    人未至,真氣已經隨著鞭影鋪天蓋地籠罩下來,無論哪個“虛影”才是真正的李青魚,他注定必須強行突破段文鴦築起的“圍牆”,才能化解被動局麵。

    然而段文鴦的內功真氣如同他給人留下的印象,瀟灑恣意而又強橫霸道,分明無處不在,卻又像絕壁緣冰,羚羊掛角,無跡可尋,無孔不入,令人防不勝防。

    院子裏的樹葉被真氣席卷所至,紛紛離枝,以他們為中心飛快轉圈,將兩人團團裹在中間,令人看不清其中戰況。

    當事二人未知心情如何,圍觀者卻是大為緊張。

    純陽觀的人雖知李青魚不是省油的燈,可也怕出現萬一的情況,尤其蘇樵,他是親自與段文鴦交過手的,再沒有人比他更了解段文鴦的的厲害,自己師弟到底能不能打贏這一場,還是未知之數。

    若段文鴦贏了李青魚,隻怕在場也再沒什麽人是他的對手,對方最後能不能帶走蘇威堂妹夫婦還是小事,傳出去,就要長突厥威風,滅中原誌氣了,這恐怕也正是對方選在今日發難的用意。

    就在蘇樵胡思亂想之際,那些圍繞兩人的落葉驟然停下,紛紛落地。

    隻見二人相對而立,李青魚依舊站在原地,原本握於手中的劍卻落在不遠處,反觀段文鴦,他的鞭子卻還穩穩在手。

    兩人麵色如常,看不出受傷痕跡,李青魚麵無表情,段文鴦也與先前無二。

    眾人都看得有些迷糊了。

    後者哈哈一笑,先開口道:“李公子果然名不虛傳,年紀輕輕便已達到‘劍意’之境,來日成就定然不可限量,段某甘拜下風!”

    李青魚緩緩道:“是我技不如人,沒什麽可說的。”

    眾人聞言不由吃驚,看看段文鴦,又看看李青魚。

    一個說“甘拜下風”,另一個又說“技不如人”,那到底是誰贏了,又是誰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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