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威也問:“皇後殿下青睞,蘇家上下感激不盡,敢問足下如何稱呼?”

    對方一笑:“在下段文鴦,美陽縣公不必多禮,令堂慈名遠播,皇後也早有耳聞,可惜緣鏘一麵,聽說令堂壽辰,特命在下送一份薄禮,聊表心意。”

    蘇威拱手:“多謝皇後惦記家母,臣等在此拜謝,來者是客,段使若有餘暇,不如也一並入座。”

    對方代表的是阿史那皇後,所以秦老夫人並蘇樵一道在蘇威身後,也朝段文鴦行了一禮。

    段文鴦卻笑道:“且不忙入座,我此番前來,另有一事,想請教秦老夫人。”

    自己母親名門出身,從未去過突厥,段文鴦一個突厥人,別說八竿子打不著,又能有什麽事情要請教,蘇威有些不明所以:“段使請講。”

    段文鴦:“秦老夫人,有人托我捎來問候,他讓我問您,是否還記得三十多年前在突厥王庭苦苦等待的故人?”

    蘇威蘇樵訝然,不由去看母親。

    秦老夫人麵不改色,和藹道:“年輕人,你怕是認錯人了罷?”

    段文鴦朗朗一笑:“我就知道秦老夫人不會輕易認賬的,莫不是要逼我將來龍去脈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不成?”

    話到此處,蘇威哪裏還聽不出對方來意不善,當即便沉聲道:“閣下好生無禮,難不成皇後不是來送禮,是命你來找茬的?我蘇家與皇後無冤無仇,素無瓜葛,不知皇後為何在我母壽宴上這般失禮?此事我自會上疏稟告陛下,來人,送客!”

    蘇家仆從聞言趕緊上前,欲將段文鴦拉走,後者袍袖不過輕輕一振,那些人就跌倒在地。

    在座賓客紛紛起身,都吃驚望住段文鴦,也有的麵露不愉之色,準備替主人家出言嗬斥。

    蘇樵怒道:“膽敢來此找事,當我蘇家好欺不成?!”

    說罷便欲動手。

    段文鴦卻退了一步,高聲道:“且慢!我有話要說,等我說完,諸位再動手也不遲,此事事關重大,在座都是德高望重的尊貴之人,我想請各位貴人們也評一評理,看到底是我無理取鬧,還是秦老夫人理虧心虛!”

    沒等眾人有所動作,他又飛快接下去道:“還請老夫人將我師尊的信物歸還!”

    蘇樵大怒:“突厥蠻子,血口噴人,我母出身關中名門,如何能與你突厥扯上聯係?今日你不說個清楚明白,還我母親名聲,你縱是想走,也沒那麽容易!”

    他抽劍出鞘,劍光若水,殺意隱隱。

    李青魚越眾而出,慢條斯理道:“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秦老夫人是我師兄的母親,我也敬重如母,若你蓄意詆毀,純陽觀定會追究到底。”

    言下之意,就算蘇威不上疏告狀,走朝堂的路子追究此事,純陽觀也會將此事攬上,往後段文鴦及其師門,便與純陽觀結下梁子了。

    在李青魚隻身上玄都山,連敗蓮生、何思詠數人,又以半招之差敗於鬱藹之後,純陽觀的聲勢便已隱隱淩駕在玄都山之上,更不必說觀主易辟塵也名列天下十大,所以李青魚說的這句話,是極有分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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