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沿梅凝滯片刻,變了臉色:“合歡宗?你是霍西京?!”

    霍西京的換臉術臭名昭著,被他剝下臉皮的人自然不可能還活著,紀英雖然有武功在身,但肯定是打不過霍西京的,上回沈嶠陳恭遇見霍西京,若非被白茸中途打岔,他們也不可能逃得掉。

    沒人說得清楚霍西京的實際年齡,也許是三四十,也許是五六十,他每隔一段時間總要換上一張新的麵皮,而且專門挑年輕漂亮的人下手,這些年被他剝了麵皮的人,沒有幾百也有幾十,是以無論正邪兩道,提起霍西京,都不會有什麽好臉色。

    當然合歡宗以魅術采補著稱,名聲本來就沒好到哪裏去,但像霍西京這樣人人厭惡甚至恨之入骨的,也算是名聲敗壞到一定境界了。

    霍西京哈哈笑道:“邊老弟何必露出這樣的表情?說起來,咱們也算師出同源,這些年一直沒機會見麵,我還想好好找你敘一敘交情呢,可不是來找你打打殺殺的!”

    邊沿梅冷冷道:“紀英跟隨我數年,你一出手就剝了他的臉皮,殺了他的性命,我若不為他報仇,今日就不姓邊!”

    霍西京沒等他出手,便疾退數步:“邊老弟別誤會,我當日看中紀英這張臉皮時,並不知道他是你的人,等臉皮剝了一半他才說,你看當時就算我罷手,他那張臉和小命也保不住了,倒不如便宜了我,反正有這張臉在,也能讓你時時緬懷,我今日奉吾師之命,來拜見令師,正是有要事相商。”

    他壓根沒把紀英這條人命放在眼裏,原以為自己將桑景行的名頭抬出來,邊沿梅總要忌憚幾分,誰知對方二話不說直接動手,邊沿梅並指為刀朝霍西京劃過來,真氣猶如實質,森森寒氣當頭劈下。

    霍西京差點就著了道,連退數十步方才有餘地出手,但對方卻緊追不舍,招招俱是淩厲迫人,小小茶亭瞬間成為戰場,二人周遭桌椅悉數變為廢墟,東家與客人嚇得紛紛躲閃,不一會兒跑了個沒影沒蹤。

    同樣是春水指法,晏無師帶著不可一世的霸氣,邊沿梅則偏向淩厲,他將浣月宗的浣月刀法與指法相結合,無刀勝有刀,神如秋水蕩漾,勢若隻手分山,血光開道,屍骨填川,四麵八方,無一絲遺漏!

    霍西京師從天下十大高手之一的桑景行,他本人又肯舍下臉皮巴結趨奉師父,還常給師父找些漂亮女子,算是桑景行跟前得臉的弟子,平素都是橫著走的,否則以他成天剝人臉皮的惡行,早就被仇家抓去五馬分屍了。

    是以久而久之,他也自我感覺良好,並不將邊沿梅放在眼裏,心想晏無師這個大弟子負責打理浣月宗與北周朝廷的關係,平時又大多與那些朝廷官員打交道,身上甚至還有官位,鎮日勤於用腦,疏於動手,武功未必多麽出色。

    誰知輕敵大意給自己招禍,他雖然一時半會不至於被挾製住,但想要占上風也不是那麽容易。

    邊沿梅存心取他性命,並不因大家都是魔門出身而留情,隻是霍西京的武功擺在那裏,雙方交手數百招,誰也奈何不了誰,邊沿梅雖略占優勢,卻也僅止於此。

    霍西京打得有些厭倦,正思忖要打還是要留,繼續打的話,也許可以覷空暗算邊沿梅,再以他來威脅晏無師就範,或者將其帶回宗門交給師父,也算功勞一樁,不過大家出身魔門,誰都不是什麽天真善良的主兒,想要暗算對方並不容易,霍西京打了半天也找不到這個機會。

    就在此時,他耳邊忽然傳來淡淡一聲:“這樣的貨色,你若都拿不下,也枉稱我晏無師的弟子了。”

    霍西京耳邊頓如轟然炸開巨響,胸口猛地一震,差點嘔出血來,他心頭大駭,麵容失色,再也顧不上其它,拔腿就要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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