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麽都想不到公子醒來後會有那種眼神,那種姿態,像是完全換了個人。他真不知道這情況要怎麽和殿下交代,還是讓殿下自個兒看吧。

    要說起來,他們與公子也算是一路度過數次危機,那也是有妥妥的革命情誼,他自認對公子是有些了解的,還真沒見過這種模樣的。

    醒了!

    邵華池有點懵,好像一下沒聽明白。

    似乎那時候的僵硬的感覺又回到了四肢,過了幾瞬邵華池才好像明白了鬆易的意思,他甚至都沒聽清鬆易後麵說的話。

    全身血液都在沸騰,它們在叫囂著。

    想到梁成文說如果傅辰能醒來,就算是從閻王那兒搶人成功了。

    這幾日哪怕是淺眠,也時不時夢到那日傅辰用那種如同最後一眼看他的眼神對他說,若是醒不來就殺了他。

    他還記得雨滴打落在身上的溫度,冰涼徹骨。

    殘忍的作風,毫無疑問是傅辰這個混蛋的日常。

    太陽穴上的青筋浮出,在白皙的皮膚上看著半透明的血管有些猙獰,他深呼吸了幾口雨後的潮濕空氣,空氣中蕩漾的總算不再是那濃濃的血腥味,現在還夾雜著一些泥土和青草的腥味,清新的空氣衝走了肺腑的濁氣,也稍稍緩解了過於僵硬的身體。

    “剩下的你們來處理。”他冷淡的吩咐雅爾哈等人,也不管正被威脅的不能動彈的零號,丟下雅爾哈等人,平靜地轉身,隻是步伐卻是格外快。

    現在人已經抓到了,既然不處決,接下來就不是能速戰速決的問題了。

    說完,也不等他們反應,很快就沒了蹤影,就連身後蹦蹦跳跳的青酒都險些沒跟上。

    鬆易也忙追過去,等等,殿下,我還沒說完!

    這個傅辰,看著真不像你平時認識的那個!

    他真的很擔心,再一次看到那時在黑血區神擋殺神,魔擋殺魔的殿下。

    一群幸存下來的偏將也是一臉愕然,“瑞王就這麽走了?”

    這麽重要的關頭?開什麽玩笑!

    雅爾哈也清楚邵華池是個極為穩重的人,不是十萬火急的事,是不會擅離職守的,不由道:“這裏你們解決吧,我也過去看看。”

    在被押走前,零號對著邵華池離開的方向露出高深一笑。

    邵華池剛走到傅辰所在的屋子,那是間民宿,是百姓自發給他們收拾出來的,很是幹淨整潔,特別是在人口銳減到原來十分之一都不到的寶宣城,空屋子還是相當多的,邵華池自然也沒有堅持住在城外,再進行那些不願擾民的政策。

    他才剛到門口,就看到了蜿蜒到外麵的血,猶如一條條細長的珊瑚蛇!

    脈搏狠狠一跳。

    他的步伐頓了頓,腦子裏被灌進太多東西,有年少時讓傅辰跪在暴曬下的掖亭湖邊,有讓他衝上去救晉成帝時被狗咬傷的瞬間傅辰那冰冷又算計的眼神,有他從火堆裏逃出來隻為了銷毀阿芙蓉的決絕,有救出在棺材裏奄奄一息第一次真心感謝他的傅辰,有看到火災後那焦黑的屍體,有在沙漠初遇後的從懷疑到險死還生的一幕幕,有在譴族地宮的險些成功的吻,有在羊暮城看著這個始終扮成王大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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