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藏得如此之深,誰能想到?誰又能察覺?

    扉卿的爪子好像從墳墓上伸出來似的,細得有些不正常,也許是抓扶手抓得太緊,導致他因為情緒波動過大,震壞了一邊扶手,從輪椅上摔了下來。

    那暗衛正想要去扶扉卿,扉卿馬上推開他,幾乎是用吼出來的,“攔住零號,用你們最快的速度!他不能隻帶這樣一群人過去!快去聯係李遇,讓他改道去支援零號,愣著幹什麽,還不快去……!”

    他們該去哪裏找到李遇大人?李遇是出了名的神龍見首不見尾。

    唔……

    眼前發黑,甚至帶著細碎內髒的血液噴在地上。

    紫微初現,鋒芒大盛,必然不是零號這麽幾個人能夠扛得住的!寶宣城必然有大劫難!

    還沒有結束,他們不能自亂陣腳。

    帝王星如今還是鼎盛時期,他們伏蜇幾十年,不可能如此輕易功敗垂成,陛下那樣的霸主,是不會輸的。

    扉卿爬到輪椅上,將自己推入屋內,奮筆疾書,現在西北的暗線中斷,他們的人與主公的人接不上頭,但若是讓人直接回到戟國呢?雖然來回需要花的時間太久,但隻有這樣消息才能確保到達主公手中。

    邵華池,確認為紫微星,無誤。

    此時的零號,在接到那則邵華池痊愈的假消息後,為確保自身安全,剛換了一條近路趕往寶宣城,正好與扉卿派來的暗衛錯過。

    沒遇到扉卿的暗衛,卻沒想到在路上遇到另一批人馬,是從皇城趕來的,正是大皇子邵慕戩,邵慕戩回到京城將在笏石沙漠老七陷害他入流沙的事添油加醋說了一番,導致他最終隻帶了少許人才得以活命回到京城。

    告狀是告了,但皇帝也不是傻子,老七年年都要去西北,維護邊疆穩定,你邵慕戩又是怎麽出現在那裏的?你要沒點別的心思,老七那樣一個不惹事的能這麽對付你?

    不過到底大皇子差點沒了也是事實,這時候又出了天花爆發的事,正好老七在那邊,帝王就順勢下了那樣的急令,但沒想到老七就這樣染上了天花,在了解天花的可怕後果後,晉成帝自責不已,這會兒看著朝堂上不斷晃悠的邵慕戩就有點礙眼了,你不是說老七沒本事嗎,那行,你有本事你也去西北。

    這幾乎成了晉成帝的慣例,每次出了什麽事,就會將責任推卸到他人身上。

    邵慕戩當然是一萬個不從,現在皇子死的死、走的走、廢的廢,要不就是年齡太小沒繼承皇位的資格,就還剩老九一個有實力的對象,正是他一展雄風的時候,怎麽能去這樣重災爆發的地方,但知道此事的右相卻是力勸邵慕戩接下這個差事,他不用真的進聿州等三個疫情嚴重的州,隻要派人過去慰問一下,就算是一次功績了。

    沒想到剛剛在外圍晃蕩的邵慕戩,就正好碰到了零號。

    邵慕戩向來和邵華陽不對盤,兩個人的出生相當,朝堂助力相當,母妃妻族勢力又相當,可以說前麵的二十年是他們兩個人爭權奪勢的舞台,直到邵華陽私通的事爆了出來,格局才出現變化。

    自從邵華陽解除了圈禁,也不知是哪裏討了晉成帝歡心,被派來西北開采礦石,兩人也是多年沒見。

    零號雖然知道二皇子與邵慕戩關係並不好,但被“放”出來後還沒正式接觸過,邵慕戩麵上一片太平,邀著一起去寶宣城,邵慕戩本就想要對付邵華池,上次在笏石沙漠被那樣擺了一道,損失慘重,他早就想著怎麽還以顏色了,這次一來到西北就聽說對方不行了的消息,暢快大笑了幾聲,說什麽也想看看老七出殯的樣子。

    零號碰到這些人也是泰然自若,到底他扮演的時間也長了,並不會輕易露出馬腳。再說了,邵華陽說起來也是被圈禁了近五年,有什麽行為舉止與以前不一樣也可以理解。所以零號依舊與以前一樣模仿著之前邵華陽的神態、語氣、行為。

    但邵慕戩不一樣,他和邵華陽從出生不對付到現在,最了解邵華陽的人不是別人,而是他。

    兩人聊著聊著,邵慕戩的目光越來越古怪,他首先提出了一個比試。

    “二弟,我們也好久沒有比過騎馬了,來一場如何?”

    “正有此意。”零號也學著邵華陽的語氣,豪氣萬千的說。

    兩人跑出了一段路,將手下都留在原地,才在前頭聊了起來。

    邵慕戩似乎意有所指,“我記得以前跟在你身邊的大福,二福呢,怎麽都沒跟著你出來,這次你身邊的人倒是沒有眼熟的。”

    上一次追殺李變天和傅辰的親信隊伍幾乎死絕了,隻有一人活了下來,逃脫了上善村的追殺。

    當時的傅辰並沒有注意到這麽一個漏網之魚,但這條魚正是邵慕戩口中的二福。

    零號身邊當然不可能出現以前二皇子熟識的人,哪怕演的再像,也不可能和原版的二皇子一模一樣。沒有人能夠在不親身經曆他人人生時,將自己變成對方。就算大福二福沒死,他也不可能讓他們再活著。

    隨便搪塞了一下,隻說他們被派去做別的差事了,邵慕戩卻好像確定了某種可能,望著零號的目光好像在看死人,一字一頓地揭穿了他,“你不是我二弟吧。”

    “大哥,你說的這是什麽話,我不是我,還能是誰?”零號笑的有一絲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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