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代的市場一樣種類繁多,就比如作為晉國的邊陲羊暮城,來往貿易很是頻繁,就會出現肉市、菜市、軍市、早市、大市、夕市,按照不同的品種和時間來劃分,往年的火把節也隻是在這邊的少數民族才過的節日,今年卻多了一些項目,甚至很久沒開展的夜市也出現了。

    這歸根結底還是瑞王帶來的效應,這位煞神可是從來不參與這些活動的,今年因為他的加入,火把節格外熱鬧,特別是來往的商販知道今日的節目,自發的讚助了晚上的篝火晚會,這邊知府也連同知州都請了不少表演的團隊過來一同熱鬧。

    傅辰在約定的時間前一刻鍾出了客棧,他莫名回頭看了眼,依舊覺得有人在不遠不近的觀察,似乎是怕被他發現所以才如此小心謹慎,顯然是擅長跟蹤的人。這感覺從進了羊暮城後就有,隻是這個地方魚龍混雜,什麽人都有,至少他確定在他給了李皇人馬信號以後,至少有李皇、青染兩批人關注著自己。

    但他換了易容之後,再有人關注自己可不就奇怪了。

    自從習武後他越發耳聰目明,目前他並沒有將這方揪出來的打算,一是現在整個羊暮城到處都是節日的喜氣洋洋,這個地方的百姓應該已經很久沒有那麽開心了,人太多要找誰跟蹤自己無疑是大海撈針;二是他很想看看對方什麽來路,有什麽目的,現在動就太早了。

    在路上走著的時候,與一個迎麵走來的男人撞上,這是個長得連傅辰都為之失神的人,美得有那麽點像是雪山上看天空閃耀的星辰,有點虛無縹緲的味道。

    “抱歉。”景逸看了眼這個蒜頭鼻的醜陋男人,楞了一下,似乎在哪裏聽過蒜頭鼻幾個字,卻搖了搖頭,應該也不會是什麽重要人物。

    傅辰自然不認識他,兩人擦身而過。

    他到炎中閣的時候,看了眼這個在西北最高的建築物,依稀能看出晉太.祖時期晉國的輝煌,也不過短短幾十年的功夫,晉國就變成了現在這幅模樣,要是晉太.祖知道了八成能從棺材裏氣得跳出來吧。

    他將邀請函遞了過去,看守之人從頭掃視了一眼傅辰,又看了下他身上的裝束,實在覺得這張請帖更像是偷來的,但他還維持最基本的禮儀,“先外麵等一下,我找人去裏麵問問。”

    包間裏,扉卿身邊放著一組棋局,一手搭著椅子的扶手,坐在躺椅上,正在閉目養神,指腹敲打在扶手上的聲音,就好像死亡的腳步聲,透著一種心理上的壓迫感,意誌力薄弱的人恐怕看到這種場麵就會產生恐懼感。

    幾個中年人被推搡了進去,一個不穩就倒在扉卿腳下。

    幾人身後站的是一排黑衣衛,這些人押解著這幾個求饒的商人,他們紛紛搖頭,涕淚橫流,“這、這位大人,您有什麽想問的,我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但求你們別殺了我們。”

    他們到底招誰惹誰了,早知道一回到羊暮城就馬上走了。

    他們是曾經和傅辰同樣從戟國出發,一起經過笏石沙漠的那最後幸存下來的。邵華池帶他們來到羊暮城後,除了帶走了心甘情願的堯綠以外,這幾個人自然都放走了,但還沒在羊暮城落腳準備以後的生計,就被直接帶到了這個隻有邀請函才能進入的炎中閣。

    通過李遇來到羊暮城後的□□,與之前阿四說的失蹤時是一個樣的,這也是他確定對方是李遇的原因。

    “說說,你們一路都經曆了什麽,特別是有關王大的。”

    幾個人在這樣的環境下害怕極了,把一路上發生的事情搗蒜般地說了出來,一開始的相安無事,後來狼群攻擊,瑞王的出現,以及王大的失蹤……

    知道的不知道的全部給說了。

    “大人,這就是我們了解到的所有消息了!”

    “他一路上有沒有什麽古怪的地方,比如表露出特別聰明,特別不像個商人的一麵?”扉卿放下了茶盞,走了一步棋,看了會棋盤,隨口問道。

    不一樣的地方?

    還別說,真有,“有有有,他在我們被狼群攻擊的時候,是最早反應過來的,而且後來他一個人殺了兩頭成年狼,最後還被四匹狼追殺,但卻安然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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