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成文被邵華池前後差異的態度給弄懵了,從見到七殿下至今還沒見過他這麽失態。正要回答時倏然想到傅辰諱莫如深的話,卻截住了話頭,他還是決定按照傅辰的意願來。在那次見麵的時候,傅辰也和他提過關於自己怎麽會出現在離欒京那麽遠的盧錫縣,而且最奇怪的是他發現傅辰當時的神情,相當謹慎小心,他們用的見麵暗號甚至是依靠在樹上的劃痕長短來接頭,非常隱蔽。

    而且傅辰身邊有高手一直在監控著的一舉一動,甚至連碰頭的次數都屈指可數。

    傅辰曾簡略的提過自己被七殿下從皇貴妃那兒要去了,但話語不詳,甚至在出城前再一次傳來消息,意思是他正在被追殺,不要將自己的消息傳於殿下,就好像在出城前發生了什麽不可揣測的事情。

    被誰追殺?誰需要追殺他一個小小的太監?這些疑問卻是沒機會問出去了。

    莫非,傅辰之所以遠走,和七殿下有關?

    梁成文並未多做停頓,不僅疑問傅辰的話語,更是因為嶸憲先生在來到盧錫縣後遮遮掩掩的行為。按照傅辰所言,複述道:“此人行蹤詭譎,飄渺不定,臣是在采草藥之時救了他,偶然聊起,對方才將這個偏方交於微臣,隻是微臣觀之,此法極為大膽,在此之前從未有人嚐試過,臣還是決定將此法先獻於殿下。”

    話語中也許有漏洞,但已無從考證,沒人知道梁成文這段時間在做什麽,邵華池就算想查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

    梁成文的一席話,邵華池聽得非常仔細,不放過其中任何一個漏洞,這會兒宮門外又有太監催了,說太後那兒急需殿下,邵華池退燒還沒多久,這會兒身體並未大好,但在所有人眼裏七殿下一直是個孝順的孩子,每逢到了太後有事總是馬不停蹄地親自去照顧。

    但這次邵華池卻充耳不聞,好像沒聽到外麵急切的聲音。聽完梁成文的一席話之後,良久不曾言語,翻著這本冊子,而後發現字體其實隻是衝眼望去有些像,明顯與傅辰曾經在宮中寫的是兩種風格,邵華池覺得自己有些好笑,胸口的荷包裏還放著那人的遺骸,他這會兒居然能異想天開到這程度,豈不可笑。不由地拍了拍額頭,隻是有點像他就三魂丟了七魄的,真是夠丟人的。

    邊唾棄自己,邊又抓著這本冊子不放。

    他還是問了句,“在何處遇到的他?”

    “就在盧錫縣附近。”

    邵華池點了點頭,他是記得梁成文來書信備案過這件事,在那個縣城裏開了一家藥店,那麽在附近山上采藥就顯得很合理了。

    可就是太合理了,沒有什麽漏洞,就像是特意為了他的詢問所找的完美掩飾一般,邵華池明明覺得梁成文沒必要如此,但心中的一種怪異的熟悉感總是揮之不去,就好像某個人的慣用伎倆,“得空了,我也會去西部地區看看,那邊連年災害不斷,我也該代表朝廷體恤百姓。”

    “殿下心善,乃百姓之福。”梁成文眼皮一跳,想著殿下就是去了,應該也碰不上傅辰吧。

    “少給我說這些虛的,本殿不愛這套。”嘖了一口,邵華池這才稍微翻看這本冊子,女性排卵期……時間表……這是何物?還有什麽導管進入女性的……

    雖然沒看懂,但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寫的很有道理,呸,分明是奇技淫巧,旁門左道,邵華池臉色微紅。

    這種前所未有的知識和想法,簡直異想天開到了邵華池瞠目結舌的地步,他隻是稍微翻閱了下就合上了,就對梁成文說:“此事我已知曉,你去做做準備,再去劉縱那兒的管事太監處了解清楚田氏什麽時候報過日子……”

    梁成文就這樣聽著,突然邵華池停止了話。

    這時候邵華池臉色奇差無比,像是無意識地掃了眼自己身下某處,無法釋放出來他怎麽可能有孩子,臉色幾度變換。

    “算了,這事情父皇還給了我寬限的時間,你先準備著吧,隨時等我傳召。”

    梁成文:又準備著啊?

    門外已經等急了,邵華池正要出去,梁成文喊住了他,“殿下,那冊子……”我還有用。

    他給冊子,不過是給邵華池看下行的通的方式,是交差的。但到時候動手的肯定是他啊,他需要對照著做的,這冊子殿下要去可沒什麽用。

    邵華池笑容堆了起來,理所當然道:“既然是你獻於我的,難不成還要拿回去?想必你已經翻閱過了。”

    語氣還特別地具有親和力,溫文儒雅,看著還真的像是被九殿下邵子瑜給影響了。

    說著,就把這本冊子貼身放入懷裏了。

    梁成文:殿下,您這是搶劫啊……

    ——晉.江.獨.家——

    延壽宮裏,原本常年伺候在太後身邊的宮女太監們都被晉成帝不知不覺撤走了,所謂家醜不可外揚,在太後大好之前晉成帝可不打算讓他人知道這件事,而隻讓邵華池來探望太後這件事,更是在宮中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現在誰人不知,七殿下是晉成帝眼裏的寶貝疙瘩,不說那些差不多年紀的皇子們,就是妃嬪和大臣們也頗有微詞,其中還有一小批人,等著看七殿下被皇帝厭棄。

    誰不知道晉成帝是個喜新厭舊的主,對自己的孩子也不過是三分鍾熱度罷了。

    這些都不是邵華池現在考量的,他到了延壽宮大殿門口,這裏戒備森嚴,美其名曰是在邵華池發現人手派得更多了,是要把這件“醜事”壓得死死的。

    邵華池自然沒有受到阻攔,請他過來的可是晉成帝跟前的大紅人總管太監安忠海,沒有一個護衛會那麽不長眼。

    發現晉成帝正臉色鐵青地站在門外,應該已經來了有些時候了,卻並沒有入殿。

    邵華池走得近了,也隱約聽頭裏頭的聲音,這就難怪了,因為把太後這樣綁起來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太後更是變著花樣兒罵皇帝,對阿芙蓉的渴望已經讓太後完全失去了理智,自然什麽話都罵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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