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朝曆代的公主在史書上鮮少有記錄名字,往往是小時候取了乳名,及笄後皇帝會給封號,像這位四公主還是比較受寵,年幼時就被封為詠樂公主,得益於她有一個受眷顧的母妃。

    舉辦國宴之前,詠樂公主與駙馬爺過來看望德妃也是盡孝道,聽到女兒的名字,穆君凝有些慌亂,一門之隔她卻在這裏與說不上身份的太監舉止親密,雖說本來兩人關係也隻是平日逗樂,可時間長了,相處深了,一種名為心虛的情緒縈繞心頭始終徘徊不去。

    “急什麽,人還沒進來,公主殿下也不會隨意闖入。”傅辰鬆開穆君凝,理了理她有些淩亂的發絲,褶皺的衣角,安撫著她不平靜的情緒。

    穆君凝感到傅辰指間溫柔地打理自己,一時五味參雜。她忽然捂住了臉,想到要麵對兒女時,那種羞恥感忽然湧上心頭,“傅辰,我……覺得自己很糟糕。”

    她並不是真的那麽心安理得,當時一念之差,導致如今的局麵。

    “君凝,若你真心覺得我礙著你的眼了,又或許後悔我們的關係,那麽我聽從你的安排。”傅辰那雙眼,似能穿透人心,靜靜望著。從上次她請了其他太監,而且個個年輕俊美,他就大約猜出她是真的想結束了。

    至於原因,他也不願深究,沒有人能完全了解另一個人的想法,心理醫生並不等於讀心術。再加上這段關係本就不穩定,隨時都有可能結束,差別在於他們誰先開口,能挽回他不會錯過,如果真到了讓人膩味的程度,就代表已經失去它的可用價值。

    那再糾纏,就有些難看了,也不符合傅辰的做事準則。

    “我……”傅辰的話像是一把鋸子將她的心劈成了兩半,一想到這個人真的完全離開,居然有些恐慌,她壓著心中不該有的念頭,忽然抓住傅辰的手,擠出了笑容,“沒資格後悔,你我都是,剛才是誰說,已是我的人?”

    那條界限,誰都不能越過去。

    詠樂公主與沈驍進來,從尊卑上,公主在前。

    詠樂進來就看到自家母妃坐在位置上向她招手,依舊是那麽親切,正因為對子女不愛講究這些繁文縟節,幾個兒女包括遠嫁的二公主善嘉對她都很親近。

    看到穆君凝身後的傅辰,詠樂蹙了蹙眉,母妃在她來的時候都會屏退左右,這次卻讓人留了下來,她不免多注意了幾眼這個眉清目秀的太監。

    沈驍隨後走來,穆君凝又說了幾句客套話。被公主使了眼色,見瑾妃母女有些體己話要說,行了禮送上了禮品就打算先去外麵轉轉。趁著駙馬與公主搬禮的過程,傅辰靠近穆君凝耳語了幾句。

    穆君凝聞言,淡笑著道:“傅辰,你好好伺候著駙馬爺。”

    “奴才遵命。”沈驍,刺客口中的幕後主使,百姓眼中的青天大老爺,那香氣的事,他想試探一番,若是無事自然好,若是有事……自然要盡快想對策,傅辰拿出五星級服務的標準,“沈大人,涼亭可好?前些日子有新上的瓜果,娘娘說著定要留到您與公主來時才願享用。”

    “讓母妃費心了。”沈驍對著穆君凝再次行禮,恭敬有加,“那麽就勞煩這位公公帶路。”

    傅辰不著痕跡觀察著沈驍的表情神態,並沒有任何異常,就是細微的變化都沒有,甚至連他接近,對方也沒任何反射性回應,所以那香氣可能是他的錯覺。

    傅辰暗自留意,一麵笑著領人離開。

    “母妃,您可有收到安麟的信?”詠樂見人離開了,才問道。

    若不是擔心弟弟,她也不會提前來熙和宮,也隻有這時候她能名正言順入宮看望自己的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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