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張張嘴,剛要拒絕,看到傅淵篤定的眼神兒,我才忽然意識到……這正是他所說的條件。

    仰頭,我跟個傻子一樣的盯著天花板,足足五分鍾。傅淵倒是難得的耐心十足,此刻的我在他的眼裏,大概就如同已經放在了嘴邊的肉,難以逃脫了吧。

    許久,我才垂下頭來,說了一句話:“孩子,我不會打掉。”

    傅淵的麵孔在那一瞬間扭曲了一下,沒看我。

    “如果你對孩子做了什麽,我不會報複你,也不會做什麽,我隻是會去陪他。”我繼續說,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傅淵的臉。

    “夠了!”傅淵低低的怒吼了一聲,“一個野……”

    傅淵緊緊的攥著拳頭,眼神裏的狂亂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

    多年來深埋到我骨肉裏恐懼讓我呼吸有些急促起來,嘴唇控製不住的微微顫抖,但我還是沒有移開自己的視線,仍舊倔強的看著他。

    孩子,是我的底線。

    “好,我答應你。”傅淵一字一頓的說完,轉身狠狠一揮,房間裏一人高的花瓶立刻發出一聲巨響,倒在地上摔得粉碎。

    我下意識的抖了抖,心卻鬆了下來。傅淵在這方麵,不會騙我。

    傅淵長腿一抬,上了床,蓋上被子,閉上眼睛,好像睡著了,胳膊上的傷口依舊往外冒著血,一點結痂的跡象都沒有。

    我趕緊出去叫了醫生,過來給處理了一下。醫生顯然也認識傅淵,當著他的麵沒敢抱怨什麽,不過眉頭一直緊皺著。

    包紮完了以後還特意把我拉出去,叮囑了我一番。說什麽情侶之間鬧矛盾也要有個度,劃破血管可不是什麽小事情。

    我哭笑不得的同時又忍不住緊張,連連跟醫生道歉,表示我會照顧好傅淵。

    醫生這才離開了,走的時候眉頭還是皺著的。

    我也不知道該說是醫者父母心,還是……傅淵的魅力老少通吃。

    回到房間時,傅淵還在閉著眼睛,也不知道是真睡著了還是在裝睡。

    大概,是不太想理我吧。我這人也是自覺,並且要臉,就在一邊靜靜的拿出手機,學習孕期方麵的知識,同時也注意著傅淵的輸液情況。

    傅淵這一覺睡得特別長,午飯的時候我都沒好意思叫他,本來想陪著他一起挨餓得了,但想到肚子裏的孩子,我還是定了個外賣,喝了點粥。

    在這個過程中,傅淵一動不動,四平八穩的睡著,不像睡著了,更像睡暈了。

    我怎麽記得,傅淵睡覺並不老實來著。以前一起睡的時候,他要麽是強製性的如同摟著娃娃一樣的把我禁錮在他的懷裏,要麽即使放開了我,大長腿也不老實,時不時的就搭在了我身上。

    我已經記不清楚在無數個深夜裏,被他的大長腿壓醒幾次了。

    人,大概都是會變的吧。他現在的睡姿標準的如同……安息了一般。

    原諒我帶著怨氣的形容,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可能是坐太久坐煩了,也可能是中午沒好好吃飯,導致我不由的心生怨氣,看他也不太順眼起來。

    等到傅淵長睫扇動,緩緩醒來時,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我晚飯還沒吃,強忍著怒氣衝他咧開嘴,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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