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誅九族的大罪,平陽光是在耳朵裏聽著,都覺得心驚,她顫著聲問道:“那李容……我二皇兄也掌握了母後參與謀反的證據?”

    段曉軍點了點頭,但是又說:“你放心,錢皇後已被先皇處置過,皇上不會再將這些老賬翻出來了。”

    平陽這才放了心。

    段曉軍又說:“我上回聽皇上說了一句,錢皇後幽閉昭陽殿,日子過得清苦,他打算將她送到洛陽行宮裏去,頤養天年。”

    平陽一聽這話,立刻站了起來,腳踩在地上一陣疼,呲著牙說:“那不成,母後一個人去洛陽行宮?那我豈不是再也見不到她了?”

    “錢皇後若是在宮中,有先皇的禁令在,你也見不到她啊。”段曉軍說。

    “可是……”

    “朕已經調任段卿為洛陽軍鎮指揮使,平陽你總不會為了這虞都繁華,就不願跟你夫君在一處定居吧,洛陽也算不得太差。”

    李容與忽然從角門裏走了出來,手裏提著一個包裹,笑意盈盈地看著她。

    平陽和段曉軍都沒有料到皇帝竟然會在這深夜一個人來到公主府,都吃了一驚。

    平陽乍見李容與,一時不該如何麵對他,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撞在在段曉軍的胸膛上。

    段曉軍下意識地扶住了她的肩,按著她的後背一齊給李容與行禮:“參見皇上。”

    平陽聽了段曉軍方才的話,心中對李容與的一腔怨氣已消解了大半,隻是麵子上覺得有些過不去,仍舊板著一張臉,禮也沒有好好行,隻是微微屈了一下腰,連膝蓋也沒有彎。

    李容與如今雖然做了皇帝,也並不介意平陽的無禮,走到兩人的麵前,將手中的包裹往前一遞,說道:“打開看看。”

    平陽並不肯伸手去接,段曉軍連忙恭恭敬敬地接過,放在桌子上將包裹解開。

    包裹裏是一個梨花黃木的錦盒,裏麵放著一支碧玉簪子。

    “這賀禮是燕儀給你挑的,我實在是不曉得你們女孩子喜歡什麽東西。”李容與說道。

    聽見是燕儀給她的禮物,平陽有些躊躇,不敢伸手去接。

    李容與告訴她:“她怕你知道是她送的,不肯收,所以要我謊稱是我送你的東西,我卻不貪她這份功勞,平陽,這簪子你若是喜歡便收下,若是不喜歡,也收下吧,頂多日後壓梳妝盒最底下,可別讓我又拿回去。”

    平陽伸出手有些猶豫地接過了盒子,拿起那支簪子,嘟囔了一句:“倒是個上品。”

    李容與輕輕笑了笑,說道:“這簪子是她親自去庫房裏挑的,挑了許多時間才找到一塊合意的和田玉石,請了巧匠連夜趕工磨出來的,諾大一塊玉石,挑了邊邊角角,最後隻得這麽一個小物件兒。”

    “二皇兄同我說這些做什麽?若是要簪子首飾,我屋裏要多少有多少,誰稀罕這個。”平陽嘴上雖不肯鬆口,心裏卻有些高興,想著燕儀這死丫頭為了討好她,倒是肯下功夫。

    “那這禮物算是她送你的,我還有一份要送你的。”李容與說著,從懷中貼身處摸出兩個物件,竟然是一個撥浪鼓兒和一塊木牌,那木牌上還用青墨寫著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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