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麽放了他,沒問題嗎?”山穀子走到燕儀身邊,打斷了她的思緒。

    燕儀嘴角泛起一抹苦澀:“他都要死了,還能有什麽問題?”

    山穀子點了點頭,說:“我隻怕此人詭計多端,來這裏搞了這麽大一場陣仗,卻什麽都沒有得到,也什麽都沒有要,隻怕是還有什麽陰謀。”

    燕儀雖然向來猜忌沈複深,此刻卻難得地覺得他不會再做什麽妖,說道:“有時候人做一些事情,未必有十足十的道理可講,就像他分明可以選擇不告訴我們解藥的奧秘,但他還是選擇了救我。”

    “你向來心軟。”山穀子說。

    燕儀不置可否,隻是望向天邊的夜色。

    這夜無月,倒是有漫天星光。

    燕儀發現,北國的星空似乎比南邊要低垂許多,在虞都,可見不到這麽敞亮的星星。

    “看,流星!”燕儀將手一指,興奮地說道。

    天邊一道光亮閃過,絢麗得很,卻又很快消失不見。

    做人若是都同流星一般,轟轟烈烈卻短暫易逝,摸來摸去全都是一場空,又有什麽意思?

    可是偏偏人人都說,在見到流星的時候得許願,也不曉得對著這樣虛無縹緲的東西許願,願望怎麽會實現?

    然而,山穀子雖然跟燕儀看的是同一個方向,卻眼睛一錯,什麽都沒有看見,還說她:“你看錯了。”

    燕儀覺得興味索然,也不與他去爭論到底有沒有流星這件事情,裹緊了外衣回到大帳,繼續守著李容與去了。

    李容與服了解藥之後,脈象穩定了很多,連呼吸都和緩起來了,山穀子說,最早明日,最遲兩日後,他一定能夠醒過來,到時候他再給開兩副解餘毒的方子,他就可安然無虞了。

    然而,燕儀他們的欣喜隻維持了沒幾個時辰。

    這天夜裏,燕軍向虞軍發動了偷襲。

    這是虞軍長驅直入燕國地界以後,燕軍第一次發起主動進攻!

    十萬大軍如潮水般從四麵八方湧來,幾乎就要將虞軍主營給半包圍了。

    而虞軍分成左中右三路大軍,有十八萬兵力分散在外,此刻主營之中,唯有六七萬兵力!以少對多,以猝不及防對早有預謀,這場仗還沒開打,燕軍就已經占了上風!

    最要命的是,全軍的主心骨李容與還沒有蘇醒。

    燕儀這時才反應過來,那時在營帳外頭見到的天邊流星,或許是燕軍用來傳遞信號的焰火!

    而山穀子和李容承卻都在讚李容與料事如神,幸好他提前將大營後撤了二十裏。

    燕軍從燕京城裏出來,長途奔襲至此,難免力量衰竭,若是還在以前的大營,燕軍跑不了幾步就跟他們對上,豈不是要硬碰硬?

    饒是如此,燕軍此次偷襲聲勢之大,也令虞軍沒有辦法小覷。

    李容承在軍中磨煉了這麽長時間,行軍擺陣都很有章法,他臨危不亂,立刻將大軍排成雁子陣法,以弓弩手在前,阻止燕軍靠近。

    然後,他又請來各軍將領緊急商討對策,眾人行動迅速,很快就得出了一致觀點,各自領命去布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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