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容與根本不管自己的傷勢如何,隻是用手指著沈複深,一遍一遍重複著問他:“燕儀在哪?!”

    “自然是在燕京城中。”沈複深說。

    山穀子說道:“你不會放心將她一個人放在季青楓唾手就可找到的地方,你既出了城,勢必也將她帶了出來。”

    山穀子猜得不錯,沈複深聽了,嘴角抽起一抹冷笑:“可惜你們永遠也找不到她。”

    “你到底想要從我這裏得到什麽?”李容與問他。

    隻要能知道燕儀的下落,隻要她能平安,不管沈複深向他提出什麽樣的要求,他都打算答應。

    然而,沈複深卻並沒有什麽要求想提,他隻是邪邪如鬼魅一般笑著,一字一句緩緩說道:

    “我們三個人,一起下地獄吧。”

    李容與從他的表情裏,迅速意識到了燕儀有危險。

    “你竟敢傷她!”李容與掙紮著又往前撲,李容承按住了他。

    “傷她?嗬,我沈複深就算負盡天下人,也不會傷她一根頭發。”沈複深說道。

    山穀子抽出一把長劍來,那劍鋒上隱隱閃著青黑色光芒,正是沈複深用來刺傷李容與的那柄劍。

    山穀子隨手挑起那柄劍,在沈複深的肩頭輕輕劃過。

    他的力道控製得十分得宜,劍鋒隻劃破了他的衣衫,冰冰涼涼觸碰到了他的肌膚,卻並沒有劃破皮膚。

    這劍上被沈複深淬了劇毒,而李容承早已搜遍沈複深身上的每一寸地方,皆沒有找到解藥,若是他自食毒果,不曉得他又要怎樣自救?

    然而,沈複深既然敢來,就根本就不懼死,甚至,他本來就是為了求死而來的。

    “李容與,你現在殺了我,你和燕儀都會死。”沈複深嘴角照舊浮著寒涼的冷笑,“所以你隻能留著我的命,指望著我會說出解藥和燕儀的去處來。”

    李容與因身子虛弱,根本無法站起身來,隻能不停喘息,竭力壓抑著自己的怒火。

    “燕儀的下落,和解藥的下落,你隻能選一樣。”沈複深告訴他。

    “放了燕儀,你想要什麽我都答應你。”李容與說。

    “二皇兄!”李容承忍不住叫了一聲。

    “什麽都可答應?嗬,李容與,我要你讓出虞國的皇位給我,你也答應麽?”沈複深挑釁似的問道。

    李容與頓了頓,發出一絲冷笑:“隻怕是我願意給,你卻沒有命坐上那個位置。”

    沈複深原本也不想要什麽虞國的皇位,不過是要激一激他罷了,見到李容與果然不肯為了燕儀的性命放棄他唾手可得的皇位,得意地笑了一笑。

    “李容與,區區皇位,身外之物,你尚且不肯舍棄,你憑什麽說你愛燕儀?”

    李容與鐵青著臉,因失血過多而愈發地精力衰竭,他害怕自己隨時隨地又會昏過去,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

    李容承注意到他對自己使了狠勁兒,沉痛地叫了一聲:“二皇兄!你先歇著,我來審問這狗雜種!”

    李容與衝他擺了擺手,對沈複深說:“你自然什麽都可以放棄,因為你原本就什麽都沒有……你妄想要我虞國的皇位,可惜,你不是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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