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算哪門子的皇貴妃呀,不過是死了才追封的,皇上看她母家背後是回鶻罷了。”

    “你可別說,這回鶻女子先時那般受寵,連皇後娘娘都被她拉下了馬,若是她兒子不死,我看皇上是要讓她兒子做太子的!”

    “是啊,太子都要被廢了,若是小皇子不死,豈不是……”

    “你們知道什麽呀,太子被廢,跟這狐媚子關係可不小呢!”

    “你是說太子和皇貴妃?他們有什麽……”

    “小皇子也不一定是小皇子,說不準啊,是小皇孫!”

    “你沒聽外頭說嗎,這皇貴妃一入宮就把皇上迷得五迷三道的,後來又勾搭了太醫,如今又勾搭了太子,終於東窗事發……”

    若在平時,燕儀聽到旁人這些詆毀的話,肯定跳出來將他們一個挨一個地踹上一腳,可是今日,她卻隻覺得渾身都沒有力氣。

    她踹得自己氣喘籲籲,卻如何堵得住悠悠眾口?索性,不去理會吧!

    正在這時,門口傳來了一聲咳嗽,皇太後拄著拐杖緩步走進了靈堂。

    燕儀一轉頭,就看到了太後爬滿皺紋的臉,以及滿頭的銀絲白發。

    眾宮人連忙下拜,齊昭儀和賢妃聽到了稟報,也連忙過來請安。

    太後環顧了一圈,“啪”地一巴掌打在了賢妃的臉上,又“啪”地一巴掌打在了齊昭儀臉上。

    “你們兩個人,奉皇命督辦喪儀,竟把好好一個靈堂弄得這般烏煙瘴氣!”太後雖然一臉病容,但語氣裏的威嚴依舊讓人不敢忽視。

    齊昭儀和賢妃挨了巴掌也不敢反駁,連忙跪下,渾身抖得糠篩一般。

    說句實在話,昔日阿依古麗寵冠後宮,不管是賢妃齊昭儀還是其他的妃嬪,哪一個不是怨氣衝天?

    平素她們關起門來,對阿依古麗的詆毀也並不少,何況今日,正是牆倒眾人推的好時候。

    方才太後聽到的那些閑話,雖然不是她們兩個人說的,但她們負責莊敏皇貴妃的喪儀,卻任由喪儀之上有宮人胡言,著實是有錯的。

    太後看向地上烏泱泱跪著的人,厲聲說道:“剛才開口說過話的,跪出來。”

    宮人們一個個驚慌失措戰戰兢兢,全都不敢作聲。

    太後隨手指了一個小宮女,說道:“你,指一指,誰說過話,誰沒說過。”

    那小宮女如何敢欺瞞?當即將方才出言說過閑話的人一一指認了出來,太後看了一眼,底下三十餘人中,竟有二十七八個都是說了話的。

    她歎一口氣,龍頭杖往地上一杵,說道:“莊敏皇貴妃走得突然,身邊也沒個侍奉的,你們這幾個既然伶牙俐齒,便去底下伺候皇貴妃吧。”

    太後說這話的意思,竟是要這幾個出言詆毀阿依古麗的小宮人全都去給她陪葬!

    燕儀本待在一邊無人看到的地方,隻想旁觀著太後處置這些個長舌婦,但聽見了這句話,未免有些不忍,於是走了出來,跪倒在太後麵前,說道:

    “太後娘娘,阿依——皇貴妃她生性仁柔,必不會願意見到殉葬這樣古人便棄之的殘忍行為,且這幾個長舌婦都是最壞心眼嚼舌根的,太後遣她們去陪皇貴妃,不是給她添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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