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天機司裏,周圍的陳設和人都如同鐵鑄一般,叫人莫名地生出寒涼之意來,隻要是平生犯過一點兒錯的人,到了這裏,都會產生坦白從寬的欲望來。

    天機司是大虞各司排名第一的閻王殿,果真是名不虛傳。

    “王首座,我們時間不多,我就開門見山了。”燕儀深吸了一口氣,盡量顯得自己不那麽緊張一點。

    “公主殿下請說。”此時已經是深夜,王直是被人硬生生從睡夢中給叫醒的,但他的臉上沒有絲毫倦意,更沒有被打擾後的不耐煩,反而十分恭敬有禮。

    “長安是不是在你這裏?”燕儀果然十分直接,上來就問了最要緊的一個問題,把落英都給唬了一跳。

    隻不過,長安的下落,他們已經失了有一段時間了,如今再次提起,又跟太子如今的境況有什麽關係呢?

    王直也是一愣,沒想到燕儀會問這麽一個問題出來,他眯起眼想了一會兒,才想起燕儀口中所說的“長安”有可能是誰:“哦,原來那孩子名叫長安。”

    燕儀心中一鬆,原來,王直關了他這麽些天,連他的名字也沒問出來,山穀子教出來的好孩子,果然是個硬骨頭。

    但是,燕儀也十分擔心:這天機司裏的刑罰,可比宮中的慎刑司要嚴酷多了,長安隻是一個小孩子,如何受得住?

    “那童子,原來和平昌公主或太子殿下有關係?”王直這是明知故問了。

    他雖然連長安的名字都沒有問出來,可天機司的眼線是明明白白看到他從東宮的密道裏進去又出來,完事了還直奔著天機司而來的。

    “我要見一眼那孩子。”燕儀說。

    王直自然不會允準:“那童子先前闖我天機司地牢,壞了我司數十個機關陣法,還打傷了我兩名下屬,此事驚動聖上,龍顏大怒,別說是平昌公主了,便是太子殿下親臨,隻怕微臣也不敢讓人進去見那童子啊。”

    “好,不見。”燕儀並沒有堅持,立刻就妥協了,“但我也告訴王首座一聲,天機司的人若是傷了長安一根毫毛,東宮必不會善罷甘休。”

    王直表麵上恭恭敬敬,但臉上還是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的微笑。

    看來,天機司的消息果然靈通,宮中出事到現在不過兩個時辰,王直已經知道太子被幽禁的事情了。

    “平昌公主今日來尋微臣,恐怕不是來撂狠話的吧。”王直說。

    燕儀微微一笑,說:“我是要提醒王首座一聲,這孩子對王首座來說至關重要,你可千萬別傷了他的性命。”

    “哦?至關重要?”王直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種饒有興味的神情。

    “王首座若是想要扳倒沈複深,這孩子在皇上麵前,可有不少話要說呢。”燕儀笑道。

    此話一出,不僅是王直一愣,就連落英也是不明所以。

    “平昌公主說話可得小心一點,沈將軍正受聖寵,我天機司和沈將軍都對皇上忠心耿耿,一樣為皇上效命,我怎麽會想要扳倒沈將軍?”王直此人老奸巨猾,說話倒是滴水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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