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複深示意平陽附耳過來,在她耳邊將自己的計劃細細講了,平陽聽了,卻皺起了眉頭。
沈複深告訴她:“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公主若是心慈手軟,如何能救皇後娘娘於水火之中?”
平陽有些猶豫。
李容與對她不仁,她也要對他不義嗎?
“不行,他汙蔑我母後,導致我母後落到這般田地,我若和他一樣,豈非也變成了那等奸佞小人?”平陽搖著頭說。
她心中還有一層顧慮,是段曉軍。
如今,她已嫁作段郎的新婦了,可段郎卻是李容與一手提拔起來的心腹,她若是做了這樣的事情,以後還要怎麽麵對段郎?
然而,沈複深卻說:“如果,這並非是汙蔑呢?”
平陽一愣,說:“怎麽可能?他和燕儀……”
“虛與委蛇,假意周旋,這樣的事情,太子能對你做,為何不能對淑妃做?”沈複深這話,讓平陽完全沒有了說服自己的借口。
“公主,微臣並不是要你去害人,隻是要你去揭穿這兩個人的真麵目罷了!這不僅僅是為了皇後,也是為了皇上著想啊。”
沈複深進一步說道,“難道公主想讓這大虞江山落入太子和淑妃的手裏嗎?”
平陽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隻覺得此刻腦子都不大夠用。
她隻想清楚了一點,開口問道:“沈複深,扳倒了淑妃和太子,對你來說有什麽好處?”
沈複深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好處?公主殿下,這世上人做事,並不一定非得有好處才會去做的。皇後娘娘對微臣有知遇之恩,如今娘娘蒙冤受屈,無論出於何種角度,微臣都應該要湧泉相報。”
沈複深這話讓平陽十分感動,她一直以為,沈複深隻是個為了往上爬不擇一切手段的人,將她母後當作了他的墊腳石,卻沒想到,他也能結草銜環相報,對他的信任便又多增加了一分。
與此同時,她對太子和淑妃的失望和憎惡也多了一分,更加堅定了要報仇的決心。
沈複深忽然狡黠地笑了笑,說:“公主嫁給段曉軍,難道是因為能得到什麽好處嗎?話說回來,段曉軍娶了公主,做了駙馬爺,才是當真有許多好處呢。”
“你……你胡說八道!”平陽氣得罵了一句。
她還欲再說些什麽,廊外這時卻響起了吵吵嚷嚷的腳步聲,似乎是段曉軍酒宴喝罷,正由幾個堂兄弟簇擁著,鬧鬧騰騰地要來看新娘。
沈複深拋下一句:“此事如何抉擇,全憑公主一念之間。”
他走到窗邊,推開窗戶,幾個縱躍,便消失在了黑暗裏。
他才出去,段曉軍他們就已經到了新房門口,他的一個二堂兄似乎喝醉了酒,腳下踩到了一個東西,罵了一句:“什麽玩意兒?擋大爺我的路!”
段曉軍酒量甚好,還算清醒,看見地上竟是翠果躺著,腦袋歪在門框上,仿佛是睡著了。
“小丫頭也喝多酒了?”段二堂兄嬉皮笑臉,就要去扶翠果。
段曉軍皺起了眉頭,叫過一個府裏新買的婆子過來,扶著翠果去臥房裏歇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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