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伸手接過十皇子抱在懷裏,那孩子並沒有停止哭泣,隻是盯著卞白英看。

    皇後身邊的大宮女宜春吃驚地說道:“好生奇怪,這小小孩兒已經會認人了嗎?皇上你瞧,他竟隻盯著卞太醫呢。”

    皇帝臉色稍有不豫,卞白英連忙取下脖子上一個葫蘆狀的小盒子,塞在十皇子的手裏,說:“皇上莫要誤會,這孩子並不是認人,是認得這個物件罷了。”

    果然,十皇子一拿到這個小盒子,就愛不釋手地拿在手中撥弄,他的手實在是太小太笨拙,而這個小盒子卻是個精細的玩意兒,不管他怎麽弄,都打不開那個蓋子。

    不過,十皇子手裏有了玩具,也就不亂盯著人看了,連哭聲都漸漸停止了。

    “此是何物?”皇帝從十皇子手裏拿出這個小盒子,放在手心裏端詳了一會兒。

    然而,皇帝才剛從十皇子手中拿出此物,他就又立刻哭了起來,唬得皇帝隻能將東西塞回他的手裏。

    “這便是那安息香。”卞白英解釋道,“有時小皇子哭得實在是太猛,微臣就用此香給小皇子熏一熏,保證他能快些睡著。想來是微臣用的次數太多了,竟被他認得了,可見小皇子是個早慧聰明的。”

    皇後讚道:“卞太醫可真是好本事,醫得了病也哄得了孩子,就連淑妃,自這孩子出生以後便不肯抱他,今日也被卞太醫哄得抱上了。”

    皇後這句話雖然是在稱讚卞白英,但在眾人耳朵裏聽起來,無異於火上澆油。

    而皇帝頭上的怒火,早已不必澆便已點著了。

    阿依古麗聽皇後的話頭不對,便說:“皇後娘娘話裏有話,不妨直說。”

    皇後冷笑一聲:“直說?本宮怕直說的話,有些言語太過粗俗,不堪入目,汙了皇上的耳朵!”

    皇帝低聲怒喝了一句:“皇後,注意你的分寸!”

    阿依古麗卻說:“皇後娘娘有什麽話,不妨直說,在這裏陰陽怪氣的,倒是不清不楚。”

    皇後冷冷一笑,突然起身,盈盈拜倒在地,說道:“啟稟皇上,臣妾要告發敏淑妃阿依古麗,與太醫院卞白英有染!”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聳然一驚。

    卞白英跪倒在地,大呼冤枉。

    唯有阿依古麗還算鎮定,冷聲說道:“原來如此,我說呢,皇後娘娘是不會無緣無故來探病的。”

    另一邊,東宮。

    燕儀聽了沈複深說的話以後,立刻跑去了東宮找落英。

    她並不知道,在臨江殿裏即將發生些什麽,隻是,她的預感很不好。

    而此時此刻,她所唯一能求助的人,隻有這個沒有李容與的東宮。

    落英聽燕儀說了幾句之後,問道:“你是想讓我去查皇後派人給淑妃下藥的證據嗎?可皇上查了那麽多天也毫無頭緒,一時三刻,我們也是沒有辦法。”

    燕儀卻搖了搖頭,說:“不,我要你在幫我找找,當初太後娘娘和太子中毒一事,跟皇後有關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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