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容與一手搭住了她的肩,像是撒嬌似的說:“你已經這麽長一段時間不理我了,還舍得再不理我呀?”

    燕儀拍拍他的手,問:“你說要我答應你一件事情,什麽事?”

    李容與微微咳嗽了一聲,坐正了身子,兩隻眼睛裏都閃著星星,含著笑意,幹脆利落地說:“嫁給我。”

    燕儀也忍不住輕咳了一聲,這句話,他不是第一回跟她說,但從前他說這話時,諸事未訣,她半個字也不敢相信,更不敢答應。

    如今他又提起,而對燕儀來說,這依然是一樁幾乎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她還是不敢相信,不敢答應。

    李容與說:“季青楓說要娶你做攝政王妃,你便答應了,我說要你嫁給我,你倒是連個反應都沒有,燕儀,這樣可不行。”

    燕儀差點就要翻個白眼:“我為什麽會答應嫁給季青楓,這都怪誰?現在可好了,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燕儀要嫁給季青楓結果沒嫁成,我以後不管嫁給誰,都是要被人嘲笑的了!”

    李容與一把攬過她的腰,說:“有我在,誰敢嘲笑你?”

    燕儀用手指撚著袖角,有些不自信:“即便我答應,你父皇會答應嗎?滿朝文武會答應嗎?天下人會答應嗎?”

    李容與說:“我若是能打贏這場仗,父皇和滿朝文武都不會再說什麽,至於天下人要說閑話,由得他們去說好了,左右那時你已成了我的妻,管別人做什麽?”

    “那你若是打不贏呢?”燕儀問道,旋即,她又立刻意識到大軍出征之前說這樣的話實在是太不吉利,趕緊“呸呸呸”了幾聲。

    “為了你,我一定贏。”李容與和她十指交握,斬釘截鐵地說道。

    第二日,臨江殿中。

    十皇子自出生起就哭聲微弱,有心髒隱疾,此病乃是胎裏不足,無法根治。

    即便有國中聖手在一旁精心調理,但十皇子還是三天兩頭地生病,一病就高燒不退,不管喝多少奶都會吐出來。

    卞白英實在是沒有了辦法,隻好給十皇子紮了針,可那小小的孩子,如何受得了針紮在身上的痛楚?哭得愈發撕心裂肺。

    阿依古麗躺在床上,聽著隔壁屋子裏那孩子一聲接一聲的哭泣,因他氣息不好,哭聲還總是中斷,每次哭聲一斷,她便愈發焦急一分。

    卞白英生怕這孩子哭得凶了,當著哭斷了氣,再不敢往下紮針。

    阿依古麗的身體情況,也是糟糕到了極點。

    十皇子發了幾天的燒,阿依古麗也就掉了幾天眼淚,她還沒有出月子,許多藥都不能吃,更受不了一點涼。

    可那日夜裏,春杏卻沒有將窗戶關嚴實,第二日清晨,阿曼達去給她喂藥時,就發現她全身燒得通紅,口中不斷說著胡話,好像是中了邪祟一般。

    阿曼達嚇得不知如何是好,幸好卞白英照常來請平安脈,及時給她診了脈,紮了針。

    阿依古麗在服下藥後又睡了一覺,神智漸漸清明起來。

    她骨瘦如柴,不過二十歲的年紀,兩鬢卻起了白發,雙眼深陷,再不複從前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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